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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登随即皱眉:如玉,这是男人们的事情,你一个妇道人家,管好自己即可。

如玉又赶上两步道:打仗是您的专长,那十万花剌兵,怎样放进来的,您就可以怎样将他们打出去,到那时,太子就算登极,还不得不仰仗于您。而您又是功臣,又还能保得咱们永国一府,至于放花剌兵入历一事,也是太子的主张,谁人又能怪到您身上?

明知山有虎,偏往虎山行,说的大约就是他了。娶得个心不爱自己的小娇妻回来,张登也知事情并没有姜璃珠说的那样简单,也许她爱张君而不得才转而要嫁给他。但那又如何,引狼入室的是太子赵宣,到时候花剌人不肯走要闹内乱,平定战乱恰是他的所长。

姜璃珠不过小丫头而已,待他功高摄主,就算她心中无他,不也得虚以尾蛇,继续温柔下去?

一步一步,雄才涛略的帝王和多少战死沙场的武将们砌筑起来的,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帝国正在一步步瓦解,每个人都从那道无形的长城上拿走了一块砖,可论究起来,也没有谁的罪过比谁更大。

他也不过为求自保而已。

*

过得半个多时辰,及待东宫信使飞马而出,张君于宫中也知道了讯息。

归元帝不过醒了片刻,随即又昏睡了过去,皇子与诸大臣们不敢再走,皆于殿外跪守。

直到次日清晨,归元帝才再度醒来。他于梦中不知神游何趣,与妤妃所说过的话,比在一起五年总共说过的还要多。醒时榻边唯有端妃握着他的手,归元帝回握了握道:把老大叫进来,朕要与他说会儿话。

端妃一个眼色,未几,赵荡一身寒露进了殿,在榻外不远处行过大礼,静跪着。

归元帝示意余人皆退下,示意赵荡扶自己坐起来,仰靠在软枕上,口中还是沉睡了一夜的秽气。他道:朕少年即位,你母亲,是朕第一个女人。直到有你之后,为平臣工口舌,朕才成大婚之礼。朕确实有过承诺,要传位于你,或者因此,你便生了不该生的心。

赵荡三十岁的人了,哭的像个孩子一样,摇头道:父皇,太子早立,儿臣委实没有那份心思,还请父皇明查。

没有?

却任凭南部诸州大乱而不肯发兵一丝一毫去凭,立等老子升天。

身生为父母,无论儿女长成怎样,无论他们犯了什么样的错,总是要以检讨自己为重。归元帝又道:昨夜于这榻上,朕思前想后,想了许多。或者是朕有些地方失了检点,叫你以为朕在暗示你,朕有改储之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