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头,转目去看张登:两具棺材,两尸四命,如此说来,全成我母亲的错了?
说起当初那件惨事,也算张登中年之后人生当中一大败笔,他之所以再度请兵出征,还甘愿在沈归手下为沈归调令,恰就是因为府中出了这样的惨事,自己也无法经受,要寻个躲避处。此时再听张君提起,仍还刺心无比,拍着桌子吼道:人都已死,难道你要我也服了毒随着你母亲去了你才甘心?
姜璃珠忽而一声笑:在二哥哥眼中,我们这些人算得什么。他既承了爵为世子,可不是巴望着咱们都死了,他好做国公么?
刷一声,姜璃珠懵在当场,还未回过味儿来,一头的茶叶渣子。一杯烫茶,张君将它尽数儿泼到了她的头上。张登坐在一旁,站起来伸手就要打张君。
如玉瞪着眼睛将屋子里所站的下人们全都清了出去。
姜璃珠怒极攻心,站起来伸手也要打张君,腕子扬到一半,两人的手皆叫张君捉住。他紧箍着她的腕子,离的太近,那股清清正正的气息,远不是张登满身那股汗腥气。可这年青的男人不肯爱她,不肯臣服于她,甚至于还恨她,无尽的要羞辱她。
不顺父母是为死罪,张君,我是你的继母,你侮辱我便是不孝,我要到应天府去告你个不孝之罪!姜璃珠牙齿气的咯咯打颤,努力的想要挣脱他的手腕。
在她挣扎的时候,张君狠手一松,直接将老爹和后母都摔扔回了圈椅中。张登气的抽下墙上饰剑便打:孽畜,还不给我跪下!
如玉脱了自己外罩的褙子,欲要披给姜璃珠。姜璃珠着小芸香剥着茶叶渣子,见如玉走过来,连忙摆手道:我无事,你快将他们拉开。
头一天的下马威而已,姜璃珠很满意张君的表现。他彻底激怒张登,从此之后,无论她做什么,张登一定会向着她,而不是张君,这就很好了。天长日久,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找回当初被他撒了一地的尊严。
两父子还在较着劲儿,如玉一把拉过张君道:你不是还忙着要回宫么?还不快去,杵在这里做何?
张君拖着如玉转身出门,问道:姜璃珠可曾给你气受过?
如玉摇头:并没有。
张君止步道:如玉,要不咱俩搬出去吧,这府里乌烟瘴气,我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。
这下轮到如玉犹豫了,她道:大嫂在府,老三老四,香晚她们都在,就咱们乍乍然的搬出去,好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