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见男人就勾搭,处处惹事生非,还害张君几番送命的如玉,区氏又怎能容忍。
所以她从三个月前就打手准备收伏个如玉房中的人,为自己所用,替自己办一趟差,争取将如玉一举从妻黜成妾,反正到如今她都未记入族谱,这并不算难事。
秋迎是个傻丫头,白生了长俊俏的脸,一问三不知。丫丫更是个小傻子,整天就知道四处乱窜。许妈也是个蠢货办不得事,看来看去,唯有那王婆是她娘家人,如玉也还信她,于是今夜的事情便有王婆和扈妈妈合谋着来办。
那酒里自然搀着虎狼之药,区氏也知道张君大病初愈,一再叮嘱王婆少搀一点,够量即可。谁知慎德堂里走出来的不是老子而是儿子,区氏也怕万一姜璃珠进去,帮儿子的忙没帮成,倒给张登撮合个小姑娘,自己替自己弄顶绿帽子戴到头上。
既姜璃珠在这里,区氏一颗填回胸膛的心重又燃了起来,她转身进了置炕的西屋,坐着与张君闲话了几句,也知道如今再说自己当年的辛苦,已经激不起张君心里的波澜,遂又说起了张震小时候的事儿,张君听了片刻,忽而打断区氏,直接说道:母亲,我永远不会休弃如玉,以她作妾,您想都不要想。
区氏立时便要冒火,可她连如锦有孕都能忍了,也知道寄希望于男人的爱,没有任何可能。如今两府的希望全在这个犟儿子身上,偏他是头倔驴,认准了一个妇人便死不回头。她几乎是在哀求:你大哥死的蹊跷,你们虽瞒着我,可我隐隐也有猜度,当初若不是你惹了赵钰,咱家怎会有此祸?
祸起之由,仍在如玉身上。若不为当初她于东宫招惹赵钰,你哥又怎会有此祸。我并不恼她,恨她,只要她将二房主母的位子让出来,你往后便是将她宠上天去,我一句多话不说。
母亲!张君厉声打断区氏,厉声说道:当初是那个姜婆子与周燕几个带着赵钰去找如玉的,故意引他追逐如玉,才有后来的事情。若论祸起之由,在你,若说赵钰为此而杀大哥,错在于你。
人若堕入魔障之中,最可怕之处不是信魔,而是自己已成魔,还有一通佛道之说。张君无法说服母亲,便来个以毒攻毒,要叫她看清自己所处那魔障。
区氏忽而就怔住了,张君几句话直戳她的内心,她果真以为大儿子是叫自己害死的,哇的一声,却哽住了哭不出来,拍着着自己的胸口,一口气噎在半空中,还是张君轻捶了许久,才能叫她缓和过来。
回去吧,今儿十五,回去带如玉逛逛去。区氏面色渗白,挥手去推张君:快回去吧!
张君一句狠言,出口即悔,转身叫道:母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