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玉忽而拍下筷子,扬手叫了丫丫进来,吩咐了几句,转身进了内室。
大清早的,她也不描工笔,不绣花儿不纳鞋底,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。张君看了会子书,闲极无聊,憋闷于一室之中,这样的日子他还得坚持两个月。
如玉!张君提起笔,见笔洗中无水,砚台也干干净净,转身问道:你在何处?
并无人说话。陪伴了将近二十多天,难道她也忍受不了他,终于偷偷跑出去了?
张君进了卧室,无人,侧室的门却半开着。
和着桂香的热气氤氲,自那半开的门上缓缓往外飘。水声撩泼,清脆悦耳。她细声哼着首温庭筠的定西番:汉使昔年离别,攀弱柳,折寒梅,上高台。千里玉关春雪,雁来人不来
雁来人不来!到了这一句,便如卡了壳儿一般,她连着唱了三遍,忽而攀着浴缶坐起来,恼声问道:冤家,你到底来不来?
张君解了外罩青衫的带子,手按上门,不过轻轻一推,如玉便将他整个人扯进了侧室之中。
你莫非果真要做和尚?
才不过半个月而已。兄长丧去,身为弟弟按例要守九月丧制,这九个月中夫妻就算私下能够行房,怀了孩子面子上总有些过不去。
同床共枕半个月,天晓得他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乖,钻回浴缶里去洗澡,我得出去了。
难道你吃了太久的素,老虎变成猫?连这点子力气也没了?如玉问道。
她又凑了上来,便是个圣僧只怕也受不住这诱惑,张君一身的青筋突突往外蹦。
再深沉的伤心,再深沉的爱恋,也敌不过这样的肉体之惑。好了,你们明白的,只保留了对话来推动情节,鸡腿在别处
如玉,你不能这样。张君别过头道:我把你抱进去。
你说他老实吧,他又没个正形。你说他聪明吧,他又傻的可爱。
若你不想在大哥丧期怀上孩子,我告诉你个避孕的法儿,你试一试,保准灵。
她以为他是怕怀上孩子,才守着妻子要做和尚的。张君顺势问道:什么法子?
你大哥其实并没有死,对不对?
这样的逼问,那怕圣人都受不了,更何况他不是圣人,还在欲中成了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