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话还未说完,张君忽而直挺挺暴起,一口血便喷了出来。
如玉溅了一脸的血,闭眼任凭血珠自眉眼间往下溜着,问道:太医,若血不能止了?
熬时间吧!这太医放下张君的手,问如玉道:少夫人可需要我开幅药方出来?虽治不得症候,总算能缓得一缓他的苦状!
如玉只觉得每一下呼吸都撕心扯肺,点头道:那就开上一幅吧。
太医这话,其实已经是断定张君必死无疑了。
如玉也不送太医出门,待他一走便合上内室门,独自一人将床上所有沾了血的被幔等物全部扯下,另换新的来。掏澄过帕子替张君擦净了脸,又进侧室洗了一番自己的脸,才解了衣服换好,打定主意若是张君死了,便要陪他黄泉路上做个伴儿去,出来却见床是空的,张君竟不知去了何处。
如玉还拿着方帕子,左看右看,颤声叫道:钦泽!
张君自身后一把捂了如玉的嘴,在她耳侧说道:我即刻就得出门,约莫三四天的功夫,不能叫任何人知道。你想办法应付府中诸人,我不能活过来,但也不能死的太透,横竖三四天的功夫我就会回来,明白吗?
如玉转身再看张君,他已经换好了一整套的黑衣,硬梆梆一身的武器,显然是要出远门了。在瑞王府一众的小姑娘为他抹眼泪,以为他眼看要死,谁知他竟转眼就生龙活虎。如玉比划道:你吐血了,吐了那么多!
张君一笑:不过咬破舌头而已!
真的?如玉不敢相信:真的只是咬破了舌头?
他低头匆匆缠着绑腿,见如玉如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,抬头在她颊上亲了一口道:果真,只是伤口有些疼,得你伸舌头进来舔舔才行。
如玉两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,捶了张君两把,抱着他的腿骂道:你吓死我了。
张君绑好了两条腿,硬硬梆梆一袭短□□衣,纤腿劲腰,起身松了松筋骨,低眉笑望着如玉,忽而屈膝跪下,伸出舌头来,在她唇上舔着,待她启唇便扫进去,和着那股子清新甜腻的桂花气息,细细去吃她那点舌头。他舌头上的伤口未愈,血仍还往外渗着,一丝甜兮兮的血腥味,蔓延到如玉舌尖,烘着她燥燥森森,软软搭搭。
张君吻够了,转到如玉耳侧,轻声道:如玉,太多的人要和我争你,他们不为爱你,不为想要娶你,只是将你当作玩物,满足纯粹的好奇心而已,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,也不准任何人用言语侮你,所以你瞧,我已经没有退路了。舍掉公主的名位,我一定会替你争一个更高的回来,只要你能等得,好不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