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初入府那一回之后,如玉再未受过险,府中也还算清静。张登以为果真妻子也是这样想的,家和万事兴,儿子们不论嫡庶都能拎成一股绳,他却带头闹的分崩离析毕竟不好。而且,区氏这话明显暗示妯娌之间,便是有意把罪名往蔡香晚身上落。
既是蔡香晚,儿媳妇之间起了龃龉,儿子们如何能团结到一起?
张登想到这里,点了点头,算是认同如玉的看法,不追究此事了。
如玉深深不喜区氏之为人,便在于此。她保如锦是因为如锦替她斗败了邓姨娘,又能牢牢把持慎德堂,不叫张登再纳新人进来。但保如锦便保如锦,又何必把蔡香晚拉进去垫背?
好在如玉明知凶手,否则她与祭香晚妯娌之间,便要闹起不合来。
出静心斋的时候,如玉深看那如锦一眼,却也不打动她,转身便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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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昭又将如玉请到了她院里,正是石榴熟的季节,周昭仿佛很喜欢剥石榴,剥的满满一盘搅成了汁儿,酸甜可口的石榴汁儿,冰凉凉十分开胃,捧给如玉一杯,自己也捧着一杯:燕儿不服训,我与我母亲商量过,将她送到庵里落了发,叫她好好修性子去了。我这个姐姐没管教好妹妹,我代她替你赔不是,可好?
果真绞了头发。要说那周燕也可怜,似乎对张诚是一颗痴心,但张诚那人,二三不着,恐怕连周燕长个什么样儿都没看清楚过。
周昭又道:当日燕儿在放生池畔曾跟你说过的话,回来也原样跟我说了。我得跟你解释,我虽未嫁时与钦泽见过几面,还曾误打误撞替他治过舌头,但我与他之间,说的话最多也没超过三句,至于情一字,更是无从谈起。如玉你有胸怀有肚量,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,万不要因此而生分了钦泽。
如玉不期周昭竟就这样大剌剌的说出来,讪笑道:怎会。大嫂是尊长,我从来不敢妄揣妄念的。
周昭默了片刻,又道:你大哥,是个天下无出其右的男人。张家所有的男人加起来,也比不上他的好相貌。但相貌是其次的,他虽从军,看起来是个十分不羁的性子,但向来洁身自好,对我好的不能再好。
如玉也曾听蔡香晚说过,张君相貌好,却也比不上张震。如玉未曾见过,也对那个常年在外统兵杀伐的大哥心生仰慕。她道:大嫂好好养胎,不定何时他就回来了呢?
周昭点了点头,捏着帕子道:当日在天清寺,我腹有不适,张君便是抱我,也是弟弟一样。若有人乱传言,你切不可信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