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不论两个皇子最后是如何收场的。如此丑事,两方皆要悄悄瞒下,总之赵钰从此闭府不出,耶律夷表面仍还是谦谦君子,与大历商谈结盟一事,张君亦随时陪于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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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玉回府之后,总算从此得闲。一府两个孕妇,区氏安心养胎,邓姨娘随身伺候。如锦仍还伴着张登寸步不离,周昭眼看临盆,越发一步都不肯出院门。
蔡香晚终于借搜出虎狼之药而打发走了张仕那个小通房,张仕一怒之下也去了边关。一府之中,如今十分的清净。
这天周昭院里的小荷来请,说有事儿往静心斋去一趟。如玉亦有多时未见周昭,虽心中因着张君对周昭有些酸意,但终归是自家丈夫一人的暗恋,怪不到周昭身上,遂也兴冲冲赴约。
静心斋院里石榴树上结得满满拳头大的石榴,好几个绽了口的,露着鲜红的籽儿。婆媳皆是孕妇,周昭脸儿黄黄,区氏却水润的跟外面那红石榴似的。
见如玉来了,区氏先就笑道:这几日你父亲嘴里没停的在赞你,说你教导契丹公主教导的好,给咱们永国一府在皇上面前长了大脸。
她向开始张登说什么好就是什么好的,连忙叫丫头搬杌子来请如玉坐。待如玉坐了又道:我听说当日皇城外涌了上万人眼巴巴的瞅着,宣德楼上也尽皆是男客,无论皇妃还是外命妇,皆未曾参加。
那公主终归是蛮族人,虽在咱们中原长大,到底野性难训。多少双男人的眼睛瞧着,若是咱们中原姑娘,一听要脱了衣裳对着些男子跳舞,还不一条绳子将自己吊死?
如玉笑而不言。一座的妇人们皆是讪讪的,当然,除了赵荡府上诸人,和赵钰几个以外,无人知那跳舞的恰时此坐在此乖的不能再乖,面瓜一样的二少奶奶。
未几,张登带着如锦进来了。石青色金线纹的鹤氅,本黑内袍,下面一双江绸面的圆头布鞋,撩起袍帘坐正,接过丫头捧来的茶,笑望着如玉,一脸的感慨万千。
不知为何,如玉竟觉得张登那笑容中带着十分的痞气,公公不过四十五六,如此□□裸的目光盯着儿媳妇,区氏先就重重吭了一声。
周昭往外使得个眼色,张登准备了一堆要感谢如玉为整个永国府做了多少贡献,又准备立刻就将她记入族谱的话,一句还未说出来,便见外面两个周昭院里的婆子架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。
如玉一看周燕头上还包着青帽,显然连头发都叫人给绞了,也是稳稳的坐着,看周昭今天要给自己个什么交待。
周昭撑着小荷的手站了起来,一手欠腰走到区氏与张登面前,忽而屈膝就跪到了地上。张登问道:大儿媳妇你这闹的那一出?
周昭道:父亲母亲有所不知,如玉到了咱们家,受尽多少委屈。九月初十那日咱们往天清寺去,燕儿与如玉起了些龃龉,燕儿谎称如玉要将她推下塔,这事儿大约父亲是知道的。只是其中一些原委,只怕父亲母亲,一并如玉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