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话未说完,忽而两手缩紧胸前,自己下坠着钻出掖下勒着她的那根披帛,整个人如坠子般从塔顶掉了下去。
别,周燕姑娘,别如玉下意识伸手去捞,却是捞了一把空。她也吓坏了,因为她看到张诚揽过张凤的肩膀,转身已是要走,根本没有准备接着周燕的准备。
周燕满心以为张诚会接住自己,才敢钻出披帛,而张诚转身就走,周燕摔下去岂不是个死?
如玉一手没捞着,整个人都探到了窗子外头。蔡香晚眼明手快将她拎回来,骂道:二嫂你疯了?那丫头害你几回,又是自己钻出去的,她死你要陪葬么?
香晚如玉扔了匕首,望着自己的手道:我杀人了!
蔡香晚凑头到窗边看了一眼,又捂着胸口退了进来,跌坐在塔内,哭道:谁呈想她那样烈性?我瞧得清清儿的,是她自己主动钻出去的。
如玉稳了稳气息,再探出头去看,十分神奇的,塔下一个人都没有,张诚也不在,张凤也不在,也没有倒于血泊之中的周燕。稳好了鼻息,如玉见蔡香晚伸手要解那披帛,断然摇头道:不能解,周燕想必是叫老三救走了。咱们就在这儿坐着,一会儿他们保准要带人上来。
果然,话音未落,楼梯上已是阵阵脚步声。如玉狠命在蔡香晚腰上掐了一把,两个人俱皆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浮屠越往上越窄,这第七重又矮又窄。天清寺方丈领头,张登在后,周燕叫张诚扶着,一脸泪痕,上楼便指着如玉叫道:伯父,你家两位少奶奶方才生生将我推下七重高塔,就是在那个窗口。
如玉再掐一把,蔡香晚连忙爬了起来,一脸的不可置信:燕儿妹妹,你竟还活着,真是太好了。
周燕连连甩着袖子,指着蔡香晚道:你们,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,将我推出塔去,此时竟还要做好人。佛菩萨的眼睛就在头顶看着,你们敢发誓没推?
人未死,什么事都好办。如玉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服,对着方丈与张登深深一礼,然后先默了一息。这一默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她身上了。
如玉这才转身,走到窗边,解下两条紧扎在一起的披帛,双手奉给天清寺方丈,说道:方才,我们俩妯娌一起上塔礼佛,因见这窗口一处蒲团,窗沿上还有佛经,临窗参佛,实在雅意的紧,遂坐到蒲团上读了片刻的经书。
周燕妹妹最小,还是爱玩闹的年级。她许是看我读的专心,自后悄悄来捂我的眼睛,我闻声下意识一躲,她便从窗口扑出去了。
我抓之不及,唯抓到她的披帛,遂将自己的也结到一处,与弟妹两个一路使劲,便是要将她拉上来。谁知
放你娘的狗臭屁,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周燕气的小脸通红,转身去怏张诚:钦越哥哥,你和张凤妹妹是瞧见的,她们故意推我,她们想杀人。
张登和方丈都皱起了眉头,毕竟如玉说的从容,周燕出口便是脏话,人们更愿意相信理智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