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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国公府中几位兄弟,他自幼身上无钱,笔墨都在西市早起摆的摊儿上拣最便宜的买,但张诚与张仕两个,是非墨香斋的笔墨而不肯用的。那样一间店面,日进不止斗金。赵荡甩手给他,是想从太子身边拉拢他,还是已经查到了如玉身上,以此来试探他?

所谓同床异梦,殊途同归。如玉心头亦在盘算,如何拿张君给的那五千两银子,置间小店回来,卖卖画儿,赚些银子,再寻机盘间大的,生意一点点做下去,把安康接到京城来,这白日梦做到最畅爽处,羡慕的便是书店隔壁那间墨香斋,若能有那样一间文玩店,她此生便能满足。

张君燥火难捺,偏软玉温香个小妇人就躺在他身边,吃又吃不得,越揉燥火愈盛,顶搭着小账篷,燥森森辣丝丝,这点子邪火无处可发,唯将她捏的青青紫紫。

如玉虽是个水性妇人,但身上带着月事,眼看张君面红耳赤粗喘着,两只眼睛都红了,心悔自己不该撩弄他,欲要引他往正道上,知道区氏胜比伏魔仗,只要提她,张君多少邪念都能瞬时消退,遂连连推道:快往你娘屋里去走上一走,否则她又该骂你了。

张君也知自己该走了,但贪恋她的体香,贪恋与她在一起时的舒适自在,忽而轻咬一口,如玉疼的几乎翻坐起来:你好好儿的咬我作甚?

早上我走的时候你还曾答应,今夜必得放我吃一夜的奶,怎的才这一会儿就不行了?张君整好衣服,搭袍帘劈腿坐在床边,见她勾着脖子检视是否有咬伤,轻笑道:果真咬出了血,你自己伸手摸摸!

他拉如玉的手往自己身上扯。如玉触得那金刚杵似的硬物,烫的缩手,胀红了脸轻啐一口,骂道:当初你还说,天长日久,你得叫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呢!我今儿可算是知道了!

什么样儿的?张君扯着如玉的手,只要她软绵绵一只小手握握,自己便能舒服些,逐着问道:我是什么样儿的?

忽而帘外一阵娇声:二少爷,可要奴婢将茶端进来?

是那早晨区氏才送进来的秋迎,捧着茶盘,就在月门纱帐外站着。

张君躬腰半趴在床上,一脸的嬉皮样子瞬时散去,拧抽着眉锋,脸胀的通红,一动也不动,仿似定住了一般。如玉早知他有两张脸,人前一本正经,人后无赖一样,但若两厢撞到一起,他便果真成个呆子了。

她勾手放下那冰裂梅花的帐子,将自己和张君都掩在里头,吩咐秋迎:将茶搁在临窗案头,二少爷一会儿自斟,你且退下!

张君乍耳听着,直到秋迎放下茶盘,脚步声出了正房,他才忽而活了似的站起来,乍乍着双手在床前乱走:这又是打那儿冒出来的?怎么一声不吭就往我们房里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