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玉道:用完早饭大约过了一刻钟,外面报说舅家表少爷来了,于是我才能得脱偷空回来。
两人转眼相对,皆是十分狭促的笑:无论如何,这门总算是进了,二少奶奶的名头,也是占住了。如玉想了许久,才要问自己盘算一夜的话:好好儿的天家要尚公主给你,你为何不肯要,非得要娶我这么个乡妇。
张君侧眸盯着如玉,眼角先泛起微微一浮桃花,轻声道:你猜。
如玉看他这一笑,又想起张诚来,心中猛得索然无趣,遂摇头道:猜不着。
张君骨瘦而皮薄的一只手自如玉胳膊上一路往下走着,此时仍还兴意盎然,他盯着如玉的眼睛,哑声问道:你猜我昨夜跪在院子里时,心里想的是什么?
如玉抓住他那只手,拂掉,问道:想的什么?
张君闻着如玉身上自来那股子暖腻香浓的桂花气息,脑子早游移到了她的身上,她整个人经过在西京的息养,白腻如脂,软似无物,此时就隐在那一袭红衣中。面色较之原来更加细腻,透如瓷胎,绵似澄泥砚。
这小妇人的身体,是能解他此生渴旱唯一的良药。他凑唇在如玉耳边,仍是哑声:我在想,好容易到了家,有一张六尺宽的大床,不会抖,不会摇,不会吱吱叫,只要我能进这院子,定要好好搬弄上一整夜,必得你一夜下不了床才好。
如玉呀的一声,轻声骂道:你脑子里怎的净想这些下流东西?
张君已经压了上来,覆唇来吃如玉唇上的口脂。如玉叫他舌头相挑着,心头那股呕腻才算彻底被压了下去。她以为张君果真由心爱着自己,自已也是由心爱着他,天下间的有情人,并不是人人都能终成眷属,更何况这男子还是拒了公主的亲事娶的她。如玉喜欢张君身上这清清正正的味道,爱他的眉眼,爱他的性子,她双手抚着他的脸,竭力将他推远,自己面红心热气喘嘘嘘,好容易才收摄了心神:钦泽,我得跟你说件事儿!
张君埋头在她耳畔细而慢的轻啄:水都流成这样,有什么话等我完了事再说。
如玉连连往后退着,退到床角才说道:是在西京时候的事情,我必得要告诉你,你也不能发急怒,要听我慢慢将它说完
她话音还未落,便听院外一个女子的声音:二少奶奶可在否!
白日宣淫,这样的事情在普通人家也是要避讳的。如玉猛得翻坐起来,虽还不能适应这称呼,却也答道:我在,何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