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孩子啊,你毕竟未曾当面与爹娘说清楚就私订婚约,这也是一重重罪,进门的事情我能替你点头,可在父母面前犯了错失的罪责,你却还要自己承担。老太太这话一出,如玉也走了过来,跪到张君旁边那妇人旁边,叩首道:多谢祖母!
老夫人伸手拉起张君身边那年轻美妇人,语气中半是责怨半是宠溺:雨棠,你已有五月身孕,如何能说跪就跪?快快起来,回屋歇着去,钦泽的事儿我我去跟你们的爹说,我是他老娘,由不得他不答应。
如玉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那与张君并肩而跪的美妇人,竟是他大哥张震的夫人周昭。她在西京时,就听说过周昭的名号,她是太子太傅周正儒府上的嫡长女,诗画双绝,才貌兼有,为京中贵女们的典范。
那刘嬷嬷还曾说过,当年三皇子宁王为了与永国公府世子张震争这周昭姑娘,还曾在汴河岸拔刀打过一架。据说张君也跟着,两兄弟打人一个,自然是他们兄弟赢了。
她才扬头要看,那周昭已经招了个小丫头过来,小丫头手中一柄天青色的油纸伞便遮到了她头上。周昭又自己亲手奉来一盏西瓜透红,日莹剔透的冰粉来。屈膝递给如玉,一笑道:你先吃得一碗,只怕不一会儿,就可以回竹外轩歇息了。
如玉回看了张君一眼,见他额头也往外渗着汗珠,将那碗冰粉接过来端给张君道:你吃!
张君回头,如玉眼巴巴的端着那碗冰粉,面色有些蜡黄的,正费力的捧着。他道:如玉,你忍得一忍,这时候咱们都不能吃东西。
如玉又躁又渴,却也明白,两人都是犯错的孩子,这时候打把伞再吃碗粉,还没进门就轻狂起来,只怕连老夫人都要反感。她将那碗重又放回小丫头所托的盘子里,一笑道:大嫂,等长辈们免了我们的罪,我们再吃东西,您有身孕不便晒这毒日头,快回去吧。
周昭自然也知道他们还不能吃东西,却也忍不住屈膝到张君身边,低声道:我瞧如玉的面色十分难看,不如我先带她到我院里去歇上一歇?
如玉胸中阵阵犯呕,面色渐渐蜡黄,显然是中暑太深的样子。张君也看在眼里,心一硬却是摇头:她此时走了,我的前功就白费了,你快回去歇着,万事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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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进了儿子院子,听到书房中阵阵沙绵绵的轻笑,止步,柱着拐就站到了院子里,也不肯进门。如锦下台阶扶上老夫人,高声道:老夫人,大热的天儿您何苦跑一趟?若有事儿,奴婢让老爷过去不就行了?
她话音才落,邓姨娘跪伏在地上叫道:奴婢见过老夫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