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越渐渐靠近,提起如玉的衣襟便将她撕溜了起来,指着床榻道:亡国大辽的《喀剌木伦法典》以及御玺,在你手中。我方才焚掉那份书信,牵扯金与大历多少重臣与贵戚的身家性命,你是契丹人吧?偷它做何?
难道说,西辽占了叶迷离犹还不满足,要卷土西下,重拾昔日的辉煌?
他早就翻到了那本法典,以及亡国契丹的半方残玺,又猜不出她的身份来路,只能往西辽去猜。
如玉伸手够到只裁绢的剪刀,伸手就照着秦越扎了过去。他反攥如玉的手狠狠一捏,那剪刀随即掉落于地。
告诉我,你那冤家究竟是谁?秦越凑近如玉,丹青描摹般的俊面上阵阵阴寒:你盗我的信,是想送给他吧?
因为这秦越时时盯着,就算到西京客栈去给那掌柜带话的时候,如玉也未说张君的真名,只说若是有人寻赵如玉,就让他往巷子里黄家来寻。所以这秦越到现在不知如玉在等的,究竟是个什么人。
果真动起手来,如玉丝毫便宜也占不到。她叫他摔扔到床上,顺手便摸出枕下的匕首扎了过去:秦公子,信你都已经烧了,还想怎样?
秦越觑机夺过匕首,捏了如玉两只手道:你那个冤家,想必今天就要回来了,我说的可对?
他笑着摇头,忽而眸中浮起一抹戾气:可惜你等不来了。那封信牵扯过大,见过的人都得死!
话音才落,他在手里舞着的匕首照准如玉的咽喉猛扎了下来。如玉叫他压在床上,犹如魇于梦中不能醒,眼看着匕首如利箭般剁了下来,张嘴一声凄叫,便听卟一声闷响,那柄匕首从她脖颈边擦过,穿过被褥剁入床板,几乎是没柄而入。
外头黄娘子忙了一天也才回家,许是听到屋子里有声音,高声问道:玉儿,你可是有事情?
秦越伸手拨出匕首,抵着如玉的脖子使个眼色,如玉连忙道:并没有,嫂子,我很好!
她侧了侧脖子,闭上眼晴好容易把自己被吓飞的魂魄收回来,长叹道:出陈家村的时候,我虽早知道将要走的仍然是艰难路程,要过的仍然会是苦日子,但总认为树挪死人挪活,出了渭河县,我总能替自己找到一条活路,却没想到这竟是一条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