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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双手缓缓自背后合着两扇门,笑问道:这就答应要与里正大人走了,可我竟不知道你当初想要娶我,其出发点与目的,究竟为何?

张君道:你唤我一声钦泽,我便告诉你。那是他的表字,夫妻之间,以表字相唤,可见他是将她放在与他相同等的位置上。

如玉从善如流,唤道:钦泽!

张君笑着应了一声,走到院门上,吹了吹如玉额头的乱发。如玉心以为他或者要说出句甜言蜜语来,心有雀跃的往后仰靠着,便听张君说道:不过是缘份到了而已,既有婚书,你便是我的责任与义务。

虽心头也略有失望,但如玉却也十分赞同张君这话。在婚姻中,责任与义务虽不及爱情美好,但却比爱情坚韧。爱会因为年华的逝去与容貌的消减而逐渐褪色,但懂得责任与义务的男子,就如金满堂一样,那怕心里再不喜发妻,也会把她放到尊位,就算再爱妾,也不会因为爱而宠妾灭妻。

虽说如今终于有几天安生日子过,但虎哥娘依旧是个泼妇,这村子里死了老皮皮,仍还有那不知死活的男子们,万一臊皮起来,她也不是对手。树挪死,人挪活,跟着张君走是一个机会,无论最终能不能进永国府的门,只要出了这穷山村,能找一处小城安家,如玉自信自己都能谋到生路。

这天夜里,圆姐儿总算抚平了受伤的小心肝儿,因听闻张君带着如玉次日一早就要走,与冯氏两个商量得定,提刀剁了家里那专爱啄人的大芦花炖得满满一盆,端到如玉家来,要给张君和如玉饯行。

以张君的意思,至少要给陈氏族中打个招呼再走。但如玉却不这么想,一来,安实死后未过百日她便张罗再嫁,于礼不合。再者,连发财娘子跑了都无人追究,可见如今陈氏族中也乱。金满堂虽说放了她,却也只是在她安生呆在陈家村的前提下,若听闻她要跟张君走,会不会再起波澜。

次日一早才过五更,如玉与张君并安康三人牵马出村,到柏香镇与安康分别过之后一条大路便直奔渭河县。不过一匹马,好在如玉与张君都不是体重之人,马倒也跑的十分轻跃。到了渭河县县城时天才初亮,张君打马下了麦田,自齐腰的麦田中直接淌过,却是将个渭河县绕过,要转着弯子走。

琼楼远远在望,做为一家青楼,它修的比县衙还要高,于蓝天碧野下堂皇的如庙宇一般。如玉转身瞧着张君将渭河县远远撇在身后,心中忽而会意他怕是会撞见了送首饰那窑姐儿心里尴尬,才要特此绕城而过。

如玉暗自撇嘴,心道新鲜了,前天夜里信他说那首饰是打给自己的,才真叫鬼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