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玉专心在自家地里刨着土坎拉并去年的草串子,刨集结成了一堆儿搭在梗上,至晚还要抱回家去当柴烧。圆姐儿忽而环抱住如玉,遥遥指着远处在她耳畔道:你瞧瞧,那是新来的里正大人呗,他竟未走,今日还下地来了。
如玉抬头,果见张君在前走着,身后跟着几个本村的男子们,就连前任里正,调到柏香镇去巡街的陈宝儿亦在里头。张君站在这群灰头土脸的农人群中,身长玉立,轻簇眉头,此时冷着脸,不知在听陈宝儿说些什么,微微的点头沉吟着。
作者有话要说: 猜猜小里正要使什么坏?
关于里正的白月光,真的只是白月光。
如玉的老相好马上就要来了,哈哈,小里正要抓狂了!
第9章 修坝
他跟这群人在一起,可全然不是坐在她家厨房里像条小狗儿一样眼巴巴等饭的可怜样儿。那袭白衣衬着他的挺肩落落,两手负着走在最前面,雕过似的俊俏五官,瘦而修挺的身材,春风拂过时略略簇眉,如玉自打生到十八岁,也未见过的端正好相。
而昨夜那说过轻薄话儿的老皮皮,恰就躬着腰跟在那一群人里头。她犹还记得昨夜在山窖里,张君抱着自己时说过,他今天要替她收拾那个老鳏夫,此时虽手里的锄头未停,却也两只眼睛时时瞄着,看他这个外乡人到底有什么手段,要收拾那个老鳏夫。
陈家村背靠着秦岭在秦州境内的余脉,再往上走,是没有常居人家,只有些闲散猎户的。山上有一股溪流潺潺而下,一直从村子正中出流,绕出村子,再从这大路的另一侧一直往下绕,沿途零星散落的,便是一处处的村庄。
张君此时便轻皱着眉头,回头问前里正陈宝儿:既然总说缺水干旱春耕难播,为什么不将溪里的水截住,用以灌溉农田?
陈宝儿本是在哭穷哭惨,说如何干旱如何难种,听了这话,懵了片刻之后才道:若我们陈家村截了水,下游凭这溪流吃饭的村子只怕要着急。
张君打断了他道:不过七八天而已,也不全断,流一条小缝儿叫它淌着,只不必断了下面的饮水即可。
他大手一挥道:既村子里男人这么多,就先停了自家的春耕,都到这里来修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