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漠视，被厌恶, 被疏离, 他已经做好了接受这样的心理准备，艾瑞却完全出乎意料的，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：“该了解的都了解完了, 解除幻境吧。”

“不。”

奥塞斯忽然执拗的问道：“看到了那么多，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吗？艾瑞，你曾经是那么的深爱着我，为什么现在就完全对我没有感觉了？”

他想，神明和人类其实并没什么不同。得知了艾瑞早就知道他和黑暗神是一体的时候，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，但是现在的话他想遵从本心，艾瑞没有讨厌他的话，他想要更多。

“清醒点吧，光明神。”

在艾瑞吐出这个称呼以后，奥塞斯微微一愣，沉下脸：“我说过了，在没有人的时候喊我的名字。”

略带嘲讽的看着眼前的青年，艾瑞问他：“有人的时候我称呼你为光明神，没有旁人在的时候我才可以称呼你的名字？”

“是这样。”

奥塞斯并没有觉得这么做有哪里不对，只是十分固执得说道：“我不希望有人认为你亵渎神明，艾瑞。”

艾瑞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，而是反问道：“如果人类知晓了神明的真名，是不是会发生什么对于你们来说不好的事情？”

奥塞斯没有言语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他算是默认了艾瑞的话。

“那么，你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有摆齐，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对你有其他的感情？奥塞斯，经历过那样的事情，你应该明白人类是很脆弱的。身体，心灵都并非无坚不摧，只需要有人稍微轻轻一捏，随时都有毁坏的可能。”

“你之所以坚持让我在人前不能喊你的名字，也是你清楚你自己是神明，既然是神明就肯定和人类不一样。”

“我不是当年那个爱着艾尔特的少女，而连立场都无法弄清楚的你……也绝对不会再次成为当年的艾尔特。”

艾瑞说这话的时候，刻意的移开了视线，她不忍去看奥塞斯此刻的神情，不用去看也知道一定会很悲伤。

奥塞斯没有察觉，在艾瑞说完这些话后，他的发根沾上了些许墨色，那如同打翻墨汁而成的色彩，带着永夜的色彩，浓重而深沉，仿佛只剩下黑暗。

“为什么不可能？我就是艾尔特啊，而你一直都是艾瑞。”

奥塞斯的神情带着些许悲凉，他不是人类没有心，可是胸口处的疼痛令他无比的难受。为什么明明已经不是人类了，依然和人类一样这般痛苦，心脏的部位像是被什么给灼烧着一样，让他露出了痛苦的神色。

“没有为什么，你想说的说完的话，我们就离开这里吧。”

将无比沉重的头摇晃了一下，艾瑞本打算转身看奥塞斯一眼就离开，没想到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