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倒是会办事!在一间精致奢华的房里,一个同样穿着精致华贵的妇人,三十出头的年龄,颇为貌美,在自己的屋里,还戴着白狐狸的昭君帽,此时露出了恼怒之色:一头收了银子,又转手就卖给董莹绣!
在这房间那头一张长条紫檀书案后,站着一个正凝神悬腕写字的男子,年约四旬模样,容貌依然俊美,一派雍容,待面前那副字写完了,收了笔,一边慢条斯理的在笔洗里洗着笔,一边才道:一介妇人,能起什么用?本就用不着填她那个坑。
那美妇一脸不自在的样子:我看她颇得萧重的意,拢到手里,便是吹个枕边风,那也是值得的,没承想她那个模样,娘家又没个三瓜两枣,做了王妃,嫁妆才备了那么几千两银子,如今胃口还不小,收了那么几千两银子,一声不吭就能把人给卖了。
越是那样的,越贪的厉害。那男子道:没见过银子,得了一份儿,就更想要第二份,哪里是银子能收服的?你啊
他点着美妇道:还是不够懂这些世情人心啊。
那美妇就哼了一声,一脸娇嗔,她虽略有了年纪,但天生的蛊惑媚骨,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,此时眼飞过去,道:那王爷说要怎么着才好呢?
恭亲王转头一笑:她虽是王妃,却与其他王妃不同,她全无根基,靠的是景王的宠爱,这样的人,最怕的是什么,你想一想不就知道了吗?
自然是要感到了威胁,才会寻求帮助,最好是落了把柄在他们手上,才算真正的把这位景王妃捏在了手里。
而把柄这个东西,有的时候,略微使使劲,说不定就会有了。
这位年轻貌美的美妇便笑道:我怎么懂,我可不懂。
恭亲王笑着走了出去。
过完新年,刚出了正月,皇上给萧重派了个差事,把他打发去江南了,这一去,只怕就要半年才能回来。
萧重前脚刚走,方家的众人便要启程回锦城去,方婉忙完了萧重的事,又接着打点送的东西,又连着两三日去百花胡同,前后忙了十来天,终于把一家子都给送走了,那一日不仅是方婉来送娘家人,方家嫁在京城的几个姑奶奶也都去了,还有方二公子和最近才得了差使的三公子,也都来送行。
各人散了回家的时候,方莹却拉了拉方婉:我有个事跟你说。
什么事?方婉本来站在马车前预备上车了,听了这话便停了下来。
方莹颇有点为难的样子,说这种事永远都是两面不讨好的,可这是姐姐,而她早就明白了什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终于还是吞吞吐吐的说:我家爷最近不是进了内务府吗?如今在尚宝司管着些杂事,前儿他回来,跟我说了件蹊跷的事。
嗯?方婉看她这样,总觉得跟自己有点关系:到底什么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