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她还补了一句:如果是赐婚的事,我觉得还不算很大的要紧事,你知道,我觉得要紧的事情是什么。
其实方婉心里多少有点火,此时才算发作出来。
对着别人,她也忍得住,不愿意发火,这会儿对着萧重,萧重还问到她的脸上来了,她不知怎么的,就忍不住了。
这么多年历练的城府和涵养,看到萧重,竟就掩不住她心里头的火了。
萧重还没被方婉这样劈头盖脸的砸过话来,她一贯笑吟吟的,便是要他听她的,也是语调软软,甜蜜蜜笑眯眯的,似乎她的脾气就是很软,对着他更是柔和。
当然,萧重心中也知道,方婉绝对不是个软弱的人,甚至他都想象不到方婉软弱的样子,但至少她这个人是软的。
方婉这会儿火气来了,不软不甜了,萧重倒是退了一步,讪讪的说:我就是以为你这样的事都无动于衷,好像就是我一头热似的。
这样的解释,就是极限了,方婉对外人都向来惯于留体面,何况是萧重,她便道:我心里比你还望着赐婚呢。就不说别的,单是我在这城里头走动,向来都是仗着你的面子,很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,我还指望着赐了婚,我自己就有面子了呢。
这话也说的太实诚了,景王殿下泪流满面。
方婉见他的样子,便笑道:这是两码事,一头呢,我是知道,有你在,我也不必担心这事儿。对你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?是以我不担心,二则我横竖要嫁你的,早点赐了婚,我走出去也名正言顺,偏这会儿,还叫人看了我的热闹。
方婉美目横了萧重一眼:我都这样了,你还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欺负我!
这下子萧重哪里还有半分火气,赶紧哄她:我哪里有欺负你,我生的是皇兄的气,也不知道皇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。
骂一骂皇帝,萧重毫无心理负担,方婉就不敢跟着骂了,两人在院子里的大榕树底下坐下,苏太太向来有眼色,见两个人的脸色与往日里不同,这就赶紧着跟绿芷说:趁着这个缝子,倒杯茶去,再就走远些。
绿芷心领神会,倒了两杯茶出去,就远远在廊下的那头给雀儿添水去了,而苏太太也赶着上前请了安,随便指这府里一事便出去了,一刻也不敢停。
方婉那一日见了皇帝之后,便在想萧重的事,他的身世,方婉是绝对不敢对他说的,这本来就是她的推测,虽然也算经过好几件事的证实,越来越觉得这就是事实,可只要有一分不敢确认,她就不敢说。且就是确认了,说了之后到底是什么后果,方婉也难以预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