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时安越说越激动:“而且我还听说,他身份也有问题……很可能不是霍家的血脉……”
宋希月看着他,神情越来越冷,她略微思索,声音放缓了下来:“这些……你都是听谁说的呀?”
盛时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见宋希月这样的语气了,心中一喜,立马全盘托出:“我父亲近日认识了一个邢北那边的谋士,预备投靠晋南,近日就在我家住着。月儿……你一定要信我。”
宋希月看了他一眼:“那谋士还说什么了吗?”
盛时安垂眸,略微思索了一下。
宋希月见状:“时安?”
盛时安腿一软,为了这句时安,他命豁出去都值了,他下定决心,道:“京中这次瘟疫,和邢北有关,月儿,此事还没有足够的证据,我父亲也是为了这事在东奔西跑,你千万不要先走漏风声。”
宋希月用团扇掩唇:“我知道了。”
盛时安看着她这曾经的熟悉模样,心念一动:“月儿,从前是我不知道珍惜,若是此次你信我,离开霍家,我,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,月儿,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?”
宋希月想得到的信息都已清楚,此刻她听着这些话忽然觉得有些作呕,她略扬唇,对盛时安笑了笑:“你猜。”
说完,便放下车帘,表情恢复冷漠:“出发。”
盛时安久久沉浸在那个许久没见过的笑里无法自拔,看着宋希月渐行渐远的马车。
“月儿……我一定会让你回心转意的。”
*
宋希月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知天真的傻姑娘,在马车回将军府的这一段路程,她已经将盛时安的话消化的差不多了。
第一,有很多人都在查霍斐渊的身世,这其中除了姜皇后,应该还有盛家。
第二,沈裴坚的确应该在准备对付晋南,她梦里的那场战事,不是空穴来风。
第三,这次瘟疫很可能和邢北有关,邢北有个谋士已经倒戈,很可能掌握更多线索,目前在盛家住着。
宋希月细细琢磨了一路,前所未有的冷静。
而骁骑营那边,夜安的消息也并不迟,霍斐渊刚出去杀了两个人,血迹沾在他的手上,莫名让他感到厌烦。
他站在盥室内,一遍遍的清洗,直到玉白的手指洗的有些泛红,才停了下来,用旁边的帕子漫不经心的擦着。
夜安进来禀报:“主子,方才……”
霍斐渊面无表情:“你知道我的规矩。”
夜安不再犹豫:“方才公主从侯府出来,半路遇到了盛公子,盛公子与公主说了好些话,但奴才不知具体内容。”
夜安话刚落音,霍斐渊手中的帕子便被揉成一团扔到了水里。
“是么。”
霍斐渊呵笑一声,看着原本洁白的帕子被盆里的水染成了红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