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，你说去哪儿我都可以！”

夜小楼回答的那叫一个毫不犹豫，也就没有看过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恶意。

“不远，就在这府上。”

“那就走吧！”

夜小楼迫不及待地就往前走。

只是他不知道，此刻的他有多激动，未来的他就有多后悔。

可惜，世上并无后悔药买。

下午单独出行那一趟，楚君临已经将城主府的大致路线摸了个大概。

最重要的，他一开始就知道要找的人在哪里，所以在城主府中走廊串院，步过几座水榭楼阁后，他带着夜小楼在一处云步石梯停下，接着扶疏花木的掩映朝下看去。

底下是峰峦秀谷的假山石群，因着夫人寿宴在水榭举行，所以这边灯火黯然，除了高挂的火红灯笼打下淡淡的红光，并无甚人影声响。

夜小楼跟在楚君临背后七拐八拐的，差点被拐晕了。

等认出这里是哪儿后，他忍不住道：“这是姑父的书房附近，你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
他原本是语气不满的质问，谁知被问的人比他还凶：“闭嘴。”

楚君临只用了两个字，就让他学会了什么叫“安静”。

“不说就不说吗，那么凶干嘛？”

夜小楼小声嘀咕着，不愿意承认，刚刚那一瞬间，他真的有被对方身上的气势吓到。

“来了。”

楚君临忽然低声提醒。

“什么……”来了。

原本想说话的夜小楼想起他刚才的警告，下意识地把后面半句话吞了回去。

可是眼睛却还是老老实实地顺着楚君临看的方向看过去，然后就看到一道格外眼熟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走向假山附近。

“这人是……”

夜小楼的话没说完，那人偶尔一个抬头，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孔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撞入他眼帘、

“我姑、姑……”

黑影——柯卓抬左右看看，确定无人后，伸手在假山某处动了动。

下一刻，假山移开，露出底下一个漆黑的洞口，他闪身入内。

直到此刻，夜小楼也还没有意识到楚君临的恶意，惊讶地看向他：

“这里竟然还有机关？”

“是啊。”楚君临难得露出几分温和的笑：“堂堂庄主大人为何要半夜三更地背着人来这里呢？”

夜小楼被他的语气刺道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楚君临不答反问：“你敢跟进去看看他在里面做什么吗？”

夜小楼没动，嗤笑道：“你当我是傻子吗？我姑父背着人去，自然是有不想人知道的东西。我这么进去，被发现了你负责吗？”

他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。

楚君临看着他：“你倒挺懂人情世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