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的不耐在看清来人的长相时,瞬间化为惊诧:
“幼、幼宁小姐,您怎么来了?”
虞幼宁此时已经揭开面纱,清凌凌的眼睛望着他:“我表哥在哪儿?”
“主子他在……”
眼见虞幼宁作势要进来,小厮心头一慌,下意识地挡在门口不让:
“爷、爷在休息,幼宁小姐要不改日再来?”
他的反应让虞幼宁越发不安,不会真的出事了吧?
攥着轻纱的细白手指微微收紧,她只说了两个字:“让开。”
温温柔柔的一句话,却吓得小厮头皮一麻,下意识地闪到一边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绝对绝对不能惹这位主儿生气,不然太子一定砍了他脑袋!
等到雪白如云的身影从眼前飘过,小厮才猛地反应过来:
这他娘的,怎么就放进来了!
要是让幼宁小姐看到太子现在那副颓废狼狈的模样,他脑袋还是得搬家啊!
小厮抓耳挠腮跟在后面,恨不得刚刚没开过门才好。
虞幼宁没让小厮带路,自己循着梦中的路线在往前走。
轻纱穿过庭院,裙摆擦过廊杆,满树雪色琼花随风飘落。
而她越走,心越凉。
完了完了,等她穿过这条庭榭小径就该看到那座宽阔大气的院落……
虞幼宁的脚步停下了。
她,
看到了。
小厮也从后面追了上来,眼见着少女抬手就要推门,他哭着脸试图劝阻:
“爷就在里面休息,幼宁小姐要不要在外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少女双手一使劲,没有关紧的房门就这么被推开了。
门打开的同时,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。
虞幼宁被熏得皱起了小脸,甚至咳嗽了好几声。
边上的小厮已经彻底放弃了,
我是跟啊,还是撤啊……
“咳、咳咳。去把窗户打开,透一透气。”
虞幼宁皱着小脸适应着屋子里的怪味,一边吩咐着小厮开窗,点香驱味。
她摘下幂篱走过去。
不远处长榻上隐隐可见隆起的一片弧度。
见到人在,她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:“去替我打些温水过来。”
刚刚把酒瓶抱起来的小厮:“是。”
随着小厮的离去,虞幼宁也走到了榻前,低头打量着面前昏睡的男子。
自从上次争吵之后,她们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了。
床榻上的男人双目紧闭,面色苍白,下巴甚至长了青渍,也掩不住他的俊美清逸。只是相比以往的清贵优雅,多了几分落拓疏狂的气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