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念望着掌心中的落叶,声音微颤:你经常来这里吗?
一片静谧,安静得能听清楚细雨落在伞顶上的声音。
过了半晌,纪迟清越的嗓音从头顶传来,带着几分苦笑:每年都来个十几趟吧,想着或许哪天能遇见你。
没等戚念再说,他从她掌心中抢走那片落叶,自顾自地看着风把它吹走落地,淡淡开口:就连这里的树叶,都知道你的名字。
风声过,树上的和地上的树叶全都沙沙作响,似乎是在应和着纪迟说的话。
他一个人驱车前来,一个人陪这些小学生玩,再一个人离开。所有人看他都是散漫不羁的,似乎从来不会为什么人驻足。
只有操场上的树叶知道,他在这里被困了五年,一直在等一个人回来。
这个人的名字,叫戚念。
最简单的两个字的组合,可是她却狠心得很,自己一手捐赠的学校,从来没有来过。
似乎只要不来,就可以当作一切都从未存在过,也干脆地把他遗忘。
戚念。纪迟转身,桃花瞳沉沉地望着她,眼神柔软微涩,认真地唤她的名字。
戚念不明就里地抬眼,心跳得有些快,说不出的紧张。
细雨迷蒙间,男人从喉咙里轻笑一声,把T恤猛地往下扯了扯,露出一截干净清透的锁骨。
锁骨下,是黑色的一小块纹身,玫瑰花的图案,顺势蜿蜒,爬在他心口上方,日日夜夜感受着他的心跳。
锁骨下纹身最痛,可她走了,他把图案纹到身上的时候,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痛楚。
戚念。纪迟的眼神平静,乌瞳中如有一汪潭水,深不见底地望过来,将她纳入其间。
锁骨上淋上了细雨,他的嗓音带着些哑,一字一句,斩钉截铁地对她说:还要老子不?
来抱。
最后几个字,几乎带着乞求的意味,如同一条丧家之犬,死死盯着她,意图吞吃入腹。
纪迟一向骄傲,不在乎他人,不在乎世俗的眼光,却愿意为了这个一走了之的女人,几近卑微地放下一切自尊。
求她回来。
第42章 花刺 别让我费劲追你了
秋意萧瑟, 雨意渐收,两个人打着同一把伞,再近不过的距离。
戚念仰脸,安安静静地望着他, 长睫轻颤, 眼波摇晃, 如同一盏焰焰的琉璃灯,不能自己。
纪迟很耐心地等着她的答复, 沉默地盯着她毛茸茸的发顶看,感受着鼻端萦绕着的丝丝甜香, 心绪竟然意外地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