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白婴看了她一眼:“可那个拿绳子的男人跟我说,你素日都和他用绳子玩游戏......”他神情有些不爽,看她的目光十分谴责。
“大哥,不过是翻花绳啊!”簪星喊冤,“缆将军的绳子可大可小,我第一次见那么大的翻花绳,不过是去尝试了一下,这也能被泼脏水。不过......”她狐疑地看向顾白婴:“你以为我们在玩什么?”
顾白婴脸色有些发红,避开了她的目光:“没什么!”
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白婴!”她跟在他身后惟恐天下不乱地大声嚷嚷。
顾白婴忍无可忍,转身来捂簪星的嘴:“别乱说!”
簪星没料到他会突然转身,猝不及防间脚步一个踉跄,往后仰去。顾白婴目光一凝,下意识将她往回扯,脊背撞上了身后的柱子,忍不住闷哼了一声。
风吹起他的发带,也吹动女孩子的衣裙。簪星抬头,看见了少年人光洁的下巴。
清脆的铃响和心跳混在一处,蓬勃而富有生机。而窗外的夜雨,将烛火弹拨得朦胧动人。
他微微低头,哑声开口:“......杨簪星。”
“嘘——”簪星道。
他便倏然住了嘴,只是沉默地看着撞进自己怀中的人。
无月无星的夜,冷风吹起大殿的纱帐,一片似雾烟霞里,簪星开口:“顾白婴,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?”
潺潺落雨,滴碎好梦。少年漂亮的清眸凝着她:“什么?”
“我的铃也响了。”
他一怔。
女子伸出一根手指,点了点自己的心口。
“在这里。”
......
雨在清晨时总算是停了下来。
残留的雨水从树枝上滚落,砸进地上的水洼,溅起飞露落在洞窟旁发光的骸骨上,像亡者晶莹的眼泪。
门冬坐在洞窟口,低头看门口的蚂蚁搬家。
孟盈正在桌前喝茶,见状望了望远处,天光已亮,东方既白。被雨水洗刷过的黑石城在白日,显得干净又冷寂。
“师叔还没有回来吗?”牧层霄问。
门冬摇了摇头,快将眼睛都看瞎了,边道:“一夜未归。”他愁容满面地叹了口气:“看来,他是决定做混沌殿的第八位宠妃了。”
“怎么这么说?”牧层霄疑惑。
“都一夜没回来了,孤男寡女,还能做什么好事?可怜我们太焱派的小师叔,竟然沦落到了和黑石城里的妖魔鬼怪争风吃醋的地步,这还不如和湘灵派那个蒲萄好了呢。”门冬说起此事,一阵捶胸顿足。
田芳芳正伸懒腰伸到一半,闻言不乐意了:“师弟,你这话不对,湘灵派那个女弟子哪里比我们师妹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