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芳芳目光一凝,这才看清楚簪星的前额。他语塞:“那......那也不能说明什么!”语气却没什么底气。
“杨簪星,”门冬不可置信地盯着她:“真是你杀了紫螺师姐吗?”他与紫螺常去李丹书殿中帮忙,与紫螺感情甚好,一时间无法接受。
“不是,”簪星竭力压制自己体内混乱的元力,勉力回道:“我从藏书阁出来,遇到紫螺师姐,师姐让我同她一起给赤华门的同修送东西,我便去了,待我到达此地,赤华门的弟子已经全部遇难。我发现师姐言语间破绽,知晓她魔族身份,与她交手这才......这魔王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身上,我若真是魔族,真要害死师姐,怎么可能用如此拙劣的办法,等着你们发现,将我逮着个正着?”
“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。”吟风宗的掌门富荣华沉吟一下,吩咐身边小辈:“去,瞧瞧那个叫紫螺的弟子究竟是不是魔族。”
簪星喘了口气,一到外面来,枭元珠中那股嗜血的杀意似乎散了许多,仿佛只要不被那些尸血刺激,便会稍稍安稳一些。然而体内涌动的元力却不曾消失,仿佛在她的身体里,有两股“气”正在疯狂的斗争,而她这个“容器”,既要承受交缠的痛苦,也要负担随时崩裂的风险。
太焱派的同门们都望向她,目光或畏惧或担忧,簪星暗暗咬牙,今日若不能说个清楚,想要全身而退,恐怕很难。
那吟风宗的弟子很快出来,朝众人道:“瞧过了,叫紫螺的弟子体内一丝魔气也无,并非魔族。”
簪星一怔:“怎么可能?”
那样与平日判若两人的紫螺,魔气森森的紫螺,与素日里温和言笑的紫螺分明是两个人。若她不是魔族,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自己,难道紫螺一开始就是藏在太焱派的内奸吗?
她心念闪动间,有人的灵器已经猝不及防从身后刺来,灵心道人眸色深深,语气间是刻骨的寒意:“魔族都该死!”
簪星体内尚有元力紊乱,躲避不及,然而斜刺里突然出现一道人影,在她身后将那降魔杵挡住了。
沉重的黑色长剑如坚硬盾甲,护在簪星身前。孟盈裙角飞舞,望向灵心道人的目光没有半分畏惧。
“师姐......”簪星喃喃。
“孟盈,你给我滚开!”
“灵心掌门,”孟盈的声音平静:“杨簪星是我太焱派的人,就算要清理门户,也由不得别宗的人动手。”
“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,还没当上掌门呢,就跟我摆架子?”灵心道人冷笑一声:“太焱派的小辈如此没规矩,今日老夫就替少阳好好管教你!”说罢,灵心道人猛地灌注元力,朝孟盈重重拍去。
“孟师姐!”簪星忍不住叫道。
孟盈纵然是天焱派小辈中的天才,可灵心道人比孟盈长了几百岁,元力自然深厚,真要打起来,孟盈哪里是他的对手。簪星气急:“难道赤华门都是这么以大欺小之徒吗?”
“对付魔族,不必讲什么手段。”一个冷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:“魔族如此嚣张,今日就是你的死期!”一道秋色的剑影从身后刺来,还未靠近,簪星就感到从背后传来汹涌的元力,她正与前面的人交手,不曾想容霜会从身后偷袭,此时此刻已经躲避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