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好在有所收获。
那根翠绿色的树枝颜色鲜嫩欲滴,仿佛才从树上摘下。顾白婴没有多等,在桌前坐下,从木屉里抽出一把短匕首来。
天魂木材质难得,若无元力封锁,魂力四溢,很快会枯萎。若有人得到一截天魂木,最好在最短时间里加工铸造,方可保留最大功效。他在银犀眼皮子底下砍走一截天魂木,没有停留,立刻出山回到宗门,为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天魂木带回来。
雨水和着风拍打着窗外,发出“噼噼啪啪“的声音。
他垂眸端详手中的树枝,这个,要做什么才好?
......
雨下了一整夜。
天色微亮的时候,司晨鸡飞上树枝,神气地来回踱步,发出一声声高亢的啼叫。姑逢山的夜被叫醒了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匕首被放到桌上,有人微微往后仰身,舒展着有些僵硬的身体。
少年身上淋湿的衣裳早已被风吹干,受伤的血迹遇水干涸后,像白袍上绽开浓浓淡淡的花。
而他指尖擒着一只木簪。
簪子细而精巧,通体被刀尖打磨得圆润,应当是很细心的打磨,看起来不比画金楼的匠人手工活差。簪子的头顶处,还细细雕刻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青鸾,整根簪子青碧幽幽,有淡淡芳香传来。
顾白婴凝眸看了这簪子片刻,又微微蹙眉:“还是素了点。”
画金楼里那些钗啊环啊的,名字一个赛一个长,这簪子上既没有什么红宝石也没有雪贝,更没有什么凤凰口中衔珊瑚,未免有些拿不出手。可若是随便添点珠宝首饰,又反倒配不上这天魂木簪。
他思索间,有人在外头拍门:“师叔,师叔!”
顾白婴收起木簪,起身开了门,门冬一见他就吓了一跳:“天哪,师叔,你这是去杀人了?”
他昨夜匆匆赶回,未免耽误得久了天魂木枯萎,立刻开始制簪,以至于连弄脏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下。
“别胡说八道,”顾白婴一拍他脑袋:“找我何事?”
“我过来看看你,你好几日都没影了,四师叔怕你是服了丹药出了什么问题。”
“我没问题。”顾白婴脱下弄脏的外袍,打算去梳洗一下,一转身就被门冬拽住了袍角,小孩儿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问:“师叔,你是不是去后山找天魂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