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吉蛇会上逼人跟我跳舞的事呢?”簪星平静地看着他:“也是长辈看不下去所以出手吗?”
顾白婴一愣,一时没有说话。
簪星低下头:“师叔,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,所以才私下里逼着人来邀请我跳舞?”
“胡说八道,谁觉得你可怜了?”少年立刻反驳。
簪星笑了笑,没有搭话。
她不说话,气氛就沉默下来。
顾白婴看了她一眼,轻咳一声:“你脸上的疤......听说你那个未婚夫就是因为这个才退婚的?“
“是,”簪星承认得坦荡:“不仅如此,当时还同新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嘲讽我。”
顾白婴俊眉一拧:“什么东西,我告诉你,脸上有疤不算什么,你就该好好修炼,以后谁要是再对着你的脸指指点点,你就直接把他打趴下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打抱不平,簪星觉得有趣,故意把脸往他跟前凑了凑,佯作忧伤道:“真的很丑吗?”
女子突然凑近,幽暗的火光映照下,将她脸颊上那块黑疤照的模糊,像是一朵黑色的奇丽的花,而她眼眸像清泉,深深浅浅,带着一股明亮的生机。
他顿了顿,一把将簪星推开了,警告道:“别离我这么近!”
簪星心中失笑,越发觉得这位小师叔真是只纸老虎,她怕顾白婴窥见自己的笑意恼羞成怒,只得低着头。不曾想这落在对方眼中,反倒更像是为他方才的动作所伤。
少年不自在的偏过头去,放缓了语气,若无其事地开口:“就那点疤,不仔细看谁看得出来。”顿了顿,他又补充道:“我也没觉得丑。”
簪星一愣,抬眼朝他看去。
他就靠墙坐着,语气虽然不甚在意,目光却认真得很。明明在幽暗的密室里,明明受了伤满身狼狈,但就在他说话的这一刻,这人就如他身旁放着的绣骨枪一般,光华璀璨,艳无可挡。
簪星感到自己的心头小小的跃动了一下,而那绝不是枭元珠带起的反应。
她在心里自问:是吊桥效应吧?是吊桥效应吧!虽然顾白婴长相性情确实都是她喜欢的类型,但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刻、这种下一刻就会有魔煞暴起伤人的时刻,根本不适合想这种风花雪月啊?
她真是昏头了。
见簪星兀自垂目不语,顾白婴蹙眉,问:“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