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这种事,果然没她的份。
她收起掌心,那朵绢花便被她握在手里,簪星对他点了点头:“当然可以。”
这年轻人就高兴起来,眼睛更亮了,一连道了好几声谢才往另一边走去。簪星端详着手中的绢花,折叠绢花的手帕用的绸缎很精致,摸起来滑滑的,还有一点浅淡的香气。她握着绢花走到了孟盈面前。
簪星并不知道,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人注视着。
门冬刚看完簪星和清秀男子说话的全过程,正对顾白婴说到“没想到这荒郊野地的,竟然还有这样不为美色所动、眼光奇特的男子。不过师叔,杨簪星要是答应了对方的求爱,晚上双修了被人拿走琴虫怎么办?”下一刻,就见簪星拿着绢花走到了孟盈身前,将绢花递给了孟盈。
门冬沉默了下来。
半晌,他喃喃道:“这是侮辱吧?这一定是侮辱!”
顾白婴亦是不可置信地盯着远处:“那个混账是把杨簪星当成送信人了吗?”
“确实难以置信,”门冬看热闹不嫌事大,在一边煽风点火:“看不上就看不上,何必这样折辱人呢?你看杨簪星的表情......”
不远处,正和孟盈说话的簪星笑容满面,并未看出半分忧色。
“......她一定在强颜欢笑。”门冬叹息一声:“真是太可怜了,我们太焱派学院考核的第一,何以被人嫌弃到这种地步?喜欢的牧师兄如今日日黏着孟师姐,别人还将她当作送信人,杨簪星夜里一定会偷偷掉眼泪,说不准心灰意冷之下还会投河......”
顾白婴闻言,俊脸立刻罩上一层寒霜,怒道:“他算个什么东西,也敢这样折辱我太焱派门中弟子?”
门冬义愤填膺:“过分,太过分了!应该把他打一顿才好!”
簪星正与孟盈说话,陡然间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回头一看,就见门冬和顾白婴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,尤其是顾白婴,目光尤其复杂,似乎是怜悯,又像是恨铁不成钢。
她有些奇怪,回到篝火旁,弥弥躺在沙坑里打滚,簪星问顾白婴:“师叔,你是有话对我说吗?”
顾白婴的目光落在她手上,那里,先前在离耳国秘境中的山洞里,簪星为了替他拿走青华仙子留下的人偶,掌心受伤,他帮她包扎过。如今包扎的布条已经有些脏了。
他又抬眼看向簪星,女子的目光清亮,带着点疑惑,面上的黑疤在火苗映照下模糊得不甚真切。
顾白婴收回目光,“蹭”得一下站起身,越过簪星往前走去,道:“我过去一下。”
簪星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,问门冬:“师弟,师叔这是怎么了?”
门冬没有回答她的话,而是深深叹息了一声:“男人啊,真是肤浅。”
簪星:“什么?”
......
另一头,狂欢跳舞的人群外,顾白婴静静站着。
少年人容貌风姿是一等一的出挑,人人盛装,衣袍华丽,却不及他眉眼明艳。珍珠色的白袍在这华彩中,非但不显得冷清寡淡,反而多了份干净爽朗。他抱着银枪,神情挑剔地打量着狂舞的人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