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后送的那本《窄门》,被骆悦人赌气扔了,他亦如那本书的赠语失效,成了反面,开始穿越所谓的窄门,严格的自我约束。
逢节遇假,骆文谦自己都是草草过,要是骆悦人说过去,他一定会抽出时间好好安排,但骆悦人不愿意去,物是人非,他们早就不是一边做陶修花一边畅谈人生哲理的父女了。
梅惠那边就更不方便。
虽然她每年都会打电话来问骆悦人。
但电话里,是另一个完整的三口之家的生活日常,她再婚之后,很快有孕,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,梅惠在电话里喊她月月。
前两天打电话来问骆悦人要不要来一起过年,梅惠说她现在能弹两句《小星星》了,话声里满满都是喜悦和骄傲,她现在变得很温和,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抓着孩子的不足之处,像抽打陀螺一样严格催促孩子前进。
不一会儿,听筒里,笨拙卡顿的音符就传过来。
中年男人在旁边夸:“月月真棒,咱们学生日快乐歌,等哥哥过生日唱给哥哥听。”
继父还有一个儿子,比骆悦人还大两岁。
他们都不坏,但骆悦人很难为梅惠开心起来,大概是她太自私,知道母亲的幸福生活早就与她无关了。
骆悦人还在神游。
舞台上的灯光缓缓寂灭下去,路易斯唱的那首英文小甜歌已经结束,视线所及的场景像一张光怪陆离的色卡,模糊变换,她的大脑存档一片白茫茫。
是平城那一年暴雪。
学校提前安排考试,怕大雪封路,学生会回不了家。
她没有家可回,在医院窗边目睹这场几十年不遇的暴雪如何铺天盖地的到来……
“骆悦人,快点!帮我!十分钟!”
路易斯着急忙慌的声音,彻底将骆悦人拉回现实世界。
入场通道有两条,非艺人并不需要经过媒体采访的通道,骆悦人五点左右跟着密斯董进来的,惯例的社交后,进内场,她跟另一名男助安森坐在靠后的宴会区域。
她一直老实坐在位置上,尽量减少走动,甚至梁空在澜城台几位高层的陪同下入场,坐在C区的最前排,她也只是寻常地看了一眼。
安森一直负责商务和行政方面,对澜城台内部很了解,凑过来低声给骆悦人介绍了澜城台那几位高层的来头,最后说到梁空。
“那位是君颐新上任的总裁,是不是很年轻,是不是长相身段都不输明星?”
骆悦人看他在台前的蓝色射灯里一闪而过的高俊身影,低低应和着,“嗯”了一声,思绪微浮。
安森继续说:“之前跟君颐战略部的负责人接触过,C家大中华区的代理权要到期了,君颐旗下控股的公司准备收,去年他们注资的科技公司刚上新三板,现在又要往时尚这边开拓副线,全行业布局,挺厉害的,要是消息是真的,之后我们跟君颐那边的合作应该还挺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