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很快睡下,房门虚掩着,唐愿侧身就可以从微开的门缝中看到沙发上的许肆。
他个头实在是太高了,那一米五的小沙发,即便是蜷缩着,许肆的脚也还是搭在沙发扶手上悬空着。
唐愿将身子缩在被窝里,只露出半个脑袋来。
她想闻一闻被子上属于许肆的味道,但是深吸一口气后,发现鼻尖只有一股洗衣液的味儿。
而外面的许肆也并没有什么睡意,身下的沙发的确让他感到难受。
他侧了侧身,寻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。
刚才两人在车上时就没有说一句话,他虽然很想开口关心她,可每次看到唐愿垂头的模样,到嘴边的话就自动咽了回去。
许肆还是不明白,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唐愿会如此对他。
“啪嗒,啪嗒”
耳边传来一些声响。
他下意识警觉的坐起身,借着阳台的月光才看清屋内的人。
“不舒服了?”
“睡不着。”
“要喝点酒吗?”
唐愿迟疑的开口:“你不是不碰酒吗?”
“想喝了。”
他以前的确是不碰酒,但前几天去商场时,鬼使神差的就拿了几瓶。
“哦。”
许肆起身,开了室内的灯,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。
唐愿接过,小口小口地喝着。
“今天的事情,不要告诉我妈。”她垂着头,看不清表情,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不想让家里人担心。”
“嗯。”
许肆应着,喝了一大口酒。
两人再无交谈,唐愿喝完酒后,捏扁了罐身丢进垃圾桶。
“听说你要调职北京了,恭喜。”
她背对着许肆,站在房门口,声音有些低哑。
“除了恭喜,你就没有别的想和我说?”
“我还能说什么?祝你以后节节高升,祝你和何警官幸福?”
“唐愿!”
他腾的一下站起身。
“你就这样希望我走?”
不要他,甚至还要将自己推给别人?
“不然呢?让你留下?我哪有那样的资格。”
她那有那个资格说那些话,何穗说得没错,四年前一位人民警察被她毁了,四年后她难道还要毁掉另外一名人民警察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