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于您的父母他们是否可以出面澄清一下,当年的塌方到底死了多少人?”
“您的眼睛是不是真的什么颜色都看不见?”
“你觉得是巧合吗?”
“你相信因果报应吗?”
谢译桥突破重重包围, 终于要上车的时候, 又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。
“谢译桥!你们全家不得好死!”
他闻声转过身来。
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冲到了他两步远的地方,手里还拿着一块砖头狠狠地砸了过去。
他微微侧头, 石头堪堪擦过他的颌骨。
保镖迅速反应过来,制服了那人。
老人一头灰白的发乌蒙蒙的,摇摇晃晃,像一团散不开的雾霾。
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。
“报应!全都是报应!你们家生出你这么个儿子,就是你们谢家的报应!”
谢译桥关上车门,嘈杂的声音终于平静下来。
那一声声凄厉的咒骂声却好像言犹在耳。
下颌角有些许火辣辣的感觉,他用手抹了一下,才发现出血了。
指腹深色的液体像一滩被稀释的淤泥。
“谢总,您流血了。”庄定说, “我去给您拿消毒水处理一下吧。”
“算了, 开车吧。”
他闭上眼睛向后一靠。
脑中的神经依然像是拉满的琴弦, 眼前又回想起刚刚那张愤怒的脸。
每一条皱纹里都盛满了拥挤的仇恨。
庄定从后视镜担忧地看着他, 说道:“关于您眼睛的秘密,我派人去查了,好像是您早些年投资过一个关于眼部疾病的研究项目,不知道创色怎么知道了,然后顺藤摸瓜一直在留心您的一举一动,所以猜到了您眼睛的事情,然后故意在生日这天捅出来。”
男人没有说话,也没有睁眼,眉眼间都好像落满了风雪。
满满的疲惫。
片刻后,他才开口,“刚刚的那个老人,你派人去关注一下,调查一下她的来历。”
庄定点点头,“我明白。”
果不其然,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到了网上。
那个老人被记者采访,口口声声说谢氏当年颜料矿床坍塌害死了很多人,刚好紧接着他就出生了,还看不见颜色,可不就是报应吗!
一时间,各种说法传得沸沸扬扬。
公关部门紧急运作,但是本身这种充满了奇幻色彩的事情就很容易得到人们的关注,而且人们更倾向于把这些事联系起来,挖出各种巧合,从而觉得自己掌握了旁人不知的真理,然后像是窥见天机的先知般言之凿凿地发出来,引人侧目,然后享受这种被追捧的快感。
事情愈演愈烈。
梁晚莺在工作,可是总有些心神不宁的。
她这几天一直都联系不上谢译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