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人还是妖,在面对危险的时候,第一反应永远是最真实的。
除非,她的伪装已经登峰造极,连他都骗过去了。
包裹被重新打包,在萧白的强烈要求下,布料被折叠成了吊床的形状,萧白坐在上面,既稳稳当当的不容易掉下去,又可以清晰的看清眼前的东西。
她坐在上面被带着在半空中飞行,就像是在当秋千一样。
而她此刻心情平静下来也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肉|身了,哪怕被那蛇咬上方一口,也是不会有事的。很可能还会崩了那蛇的一口尖牙。
想到这个场景萧白有些想笑,那蛇没了牙,也不知是种什么模样。
转眼又突然想到那蛇已经被苏璟杀死从七寸砍断,早就死了,心里竟然还开始有些小遗憾。
萧白抬头看着带着她的祁璟,好奇的问道:你说,就刚刚那蛇,它有毒吗?
祁璟:有。
萧白:毒性烈吗?
祁璟低头看了一眼乖乖蹲坐着的玉玺,道:你要是现在不怕蛇了,我可以再帮你找一条一模一样的,试试它的毒性烈不烈。
萧白:。
这个就真的不用了。
她现在也只是不那么害怕了而已,真要让她再遇见一条,可能还是要吓个半死。
我以前小时候被蛇咬过,毒性特别烈的那种毒蛇。萧白的声音其实很好听,柔柔的,特别是当她回忆时,声音不自觉的就放轻了许多。
当时被送去医院,病危通知都下了三次,医生说差点就没有抢救过来,所以从那以后我就特别怕蛇。萧白想了下补充道:哦,对了,医生就是大夫的意思。
祁璟无疑不是个很好的听众,萧白说,他就只静静的听着,也不打断制止。这已经很难得了,毕竟像他这样的人,还真从未就这样安静的听别人来讲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事情。
其实萧白周围的朋友也只是知道她怕蛇,至于为什么,却是没有人知道的,她也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过这件事情。可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可能夜色太美,可能穿越过来这么久终于能找到一个互相说话的,也可能是蛇血喷溅出来时的场景太过于震撼。
她现在表达欲爆棚,就想絮絮叨叨的说一些什么。
也想让苏璟回应她些什么。
你知道吗?我那时才九岁,害怕极了。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了,可我攒了许久的零食还藏在奶奶家的床底下,都没人知道,肯定要放坏掉的,太浪费了。
祁璟在心里点点头,那确实挺浪费,他小时候也喜欢藏吃食,这点他们两个倒是很像。
不过他藏的是米面馒头或者是捉到的小动物尸体,最困难的时候,饿急了,他还藏过野草菜根虫子。反正,只要是能吃的,他那时都会藏起来。
还好我很幸运,后来活了下来,不过自从那以后我就不太能吃零食了,那个吃多了对身体不好。萧白当年藏在床下的零食,在她出院后都分给了左邻右舍的玩伴。
能活下来确实很幸运。
祁璟突然想起来,在他还没回邺城的时候,有一年他待的那个村子遭了大旱,田里所有的粮食都干死了,连扎根最深的野草都死了,最后能吃的东西被都吃完了。饿死的人太多,后来就生了瘟疫,那时最肥的就是盘旋在枯树上的秃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