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的触感让他从回忆里回神来。
尤逍歪头,漫不经心的喷了几个连环的烟圈,看了看躺在床上安睡的喻笙,从窗棂撒下的月光温柔的撒在她身上。
他想起来了,他最喜欢她那篇小说里的第二个顾客跟银发店主买到的月光泡泡。
珍惜眼前的时间之花。
嘀嗒——
又一滴水落在他颈窝里。
像是有滴冰凉坠进了心尖。
将燃尽的烟头捻灭,尤逍将挂在他头顶的内衣摘下来,再次拧了几道水,怕它们明早干不了,喻笙明早没穿的。
然后,再次将那清凉的布料晒到月光下,他拿了一个枕头,关掉了房间的灯,去睡了客厅。
*
素来认床的喻笙居然一晚上都睡得很安生。
记得自从喻文良跟施沁菲正式建立情侣关系,施沁菲姐妹搬进喻家以后,她就很少睡得香甜了。
在夜里,她总是想起林峭跟喻文良声嘶力竭的吵架,忆及他们俩气急败坏的商量,如果两人都不想要喻笙,喻笙可以怎么处置。
林峭说可以把喻笙送到她娘家,跟她弟弟,也就是喻笙的舅舅林崖住在一起,反正林崖自己也有三个孩子,多一个不算多。
就跟在山上放羊一样,反正都赶出去吃草就行了,多一头真不算多。
喻文良说林峭好狠的心,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,她已经那么叛逆不学好了,喻文良觉得应该给喻笙请私人看护,再把她送去特别的军事化管理教育机构,那里管吃管住还管学习。
这种特殊学校说白了,就跟精神病院一样,去上完出来,跟社会都脱节了。
喻笙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,总会假设如果自己当初真的被他们那样安排了,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。
所以后来的她总告诉自己,即使一个人生活也要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。
有时候她孤零零的在台灯下写卷子把手给写疼了,她买点筋骨贴贴在手腕处,就不觉得疼了。
然而,在尤逍的房间睡觉的这个晚上,她在酣梦中遇见的场景只有他们在深夜空寂的外环公路上骑车,相互依偎着,彼此陪伴着。
复杂的城市建筑,无谓的人世沧桑被他们掠在身后。
他们反向行走,远离喧嚣,撇下繁华,去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。
她贴在他的背后,夜风吹过来,她的鼻翼只闻到他身上的气味,干燥的,似火;她的眼睛只看到他笔挺的背影,耀眼的,似光。
*
早上七点。
晨光熹微。
乳白的法式半杯牛奶丝奶.罩被丢在喻笙脸上,还有同系列的纯欲风三角内.裤,镶着蕾丝花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