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中的药水倒无不妥, 的确能治被瘴气所伤的眼睛。
他面无表情地缓缓倾倒瓶身,任凭瓶中的清液落到廊下的含羞草上。
今日的含羞草花开得不错,这些药水,便算是他赏它们的。
绿色的草叶抖了抖,一片片合拢,将魔头的恩裳拒之门外。
少年魔头冷眼看着,一脚踩烂自己方才还夸开得好的团簇小花。
不顺从于他,那便毁了。
一棵野草是,屋里的少女也是。
屋内。
少女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,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白糯糕。
以她的性子,没吃完是不会睡着的。
可白糯糕里加了药,便没吃完就昏睡过去了。
她睡了很久,直到薛决回来才清醒。
之后几日皆是如此,少年离开屋子,她便会陷入昏睡中,少年若不回来,她便不会醒来。
多好的药,只需一点点,少女便不会再离开屋子。
除了他,她的世界将不会再出现任何人。
就像还在飘渺城中生活着,他们只有彼此,没有旁人。
她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,他可以随便摆弄她、支配她。
床上的被褥越换越软,好让少女能更加舒适地躺着,不会想下床。
喜欢吗,我给你换了一张更软的垫被。
薛决与她一起躺在床上,新换的垫被比之前的还要软,躺在上面如同睡在云中,软的不可思议,整个人都快要陷进去。
喜欢,只要是薛哥哥给的,雁雁都喜欢!
少女乖顺地躺在他身边,声音软软地回答。
两根冰冷的手指落到眉心,再顺着眼睛的轮廓游走。
低沉的说话声响起:想不想把眼睛治好。
闻此言,少女不假思索地点点头:想。
眼睛治好便能看清薛哥哥长什么样子,他这么温柔,长得一定很好看!
一声轻笑响起,冰冷的气息越靠越近,一抹寒意点在耳朵上。
雁雁若能看见,那便不需要我照顾了
她愣住,接着猛地转过头去,急急说道:那我、我永远都不要看得见!我、我需要薛哥哥的,很需要很需要!
少女看不见,便不知道她这一转头,同薛决近到说话间,两人的嘴唇都快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