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雾重重,蔺沉渊一夜都未合眼,就坐在床边守着锦悦。
天光透过窗扉打进来时,锦悦从噩梦中惊醒。
好可怕,她梦到自己中了情毒,然后死乞白赖又哭又闹非要蔺沉渊亲她
别怕,我在。
低沉的说话声在身旁响起,锦悦觉得耳熟,瞪着床帐顶的眼睛往旁边一看,还真是蔺沉渊。
师、师父?
一看到他,她便想起梦中的两人亲得难舍难分。
脸瞬间爆红,她都不敢看他了。
见锦悦脸色不太自然,蔺沉渊担心邪毒是不是又发作了,便抬手想查看一下。
你的手怎么了?
锦悦一把抓住伸到面前的大手,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伤痕累累血肉模糊,五个手指头上都是已经凝固的污血。
她突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了,她在木桶里冻得快晕过去之前,看到坐在床上抚琴的男子,一双手血淋淋地在琴弦上拨弄。
无妨,一点皮肉伤罢了。
古琴没有灵性,他强行灌入灵力时难免会用大一些的力气拨弄琴弦,十指便不慎伤着了。昨夜他只顾着担心小徒弟,左右已习惯疼痛,手上这点小伤小痛便没当一回事。
十指连心,你的手都这样了,怎么会没事,一定特别痛!
锦悦自己极为怕痛,此刻见蔺沉渊的手伤成这个样子,他不疼,她看着都疼!
师父你别动,就在这坐着,我去打热水给你清洗,再上药包扎。
她说着,掀开被褥想下床去。
蔺沉渊抬手拒绝:不必了。
言罢径直起身走到木桶边,用昨夜她泡过两遍的冷水将十指清洗干净。
血污洗干净后,皮肉外翻纵横交错,深浅不一的伤口看起来更吓人了。
锦悦原本还想着假装什么事都不记得了,可看到蔺沉渊为了救她伤成这样,她心里自责又愧疚,根本狠不下心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师父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。
她主动跪到他脚下,把芦娘子的事详细道出。
本以为蔺沉渊听完事情的始末后会责备她疏忽大意,哪知他不但没有出言责备,反而温声开口安抚她:别怕,我会找到她,你身上的毒可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