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什么?
她忘了演戏这件事,心中疑惑,嘴上便直接开口问,刚沐浴完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解。
蔺沉渊并不回答,他将木碗递到她唇边,淡淡道:喝下去。
锦悦还真想尝尝,不过她不想让蔺沉渊喂她,便抬手去接木碗,妹妹可以自己拿着碗碗。
蔺沉渊认为她不可以。
他的衣衫对小徒弟来说太大了,她从刚才起就一直用手抓着衣襟,如此衣衫才能好好穿在身上,当她伸手来拿木碗时,过于宽大的衣襟很快敞开往下落,圆润雪白的肩头登时暴露在月光之中。
是天道在考验他吗,还是有意折磨他,今夜的意外未免太多了一些。
他飞快地伸手将她滑落下来的衣襟拉回去,免得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。
还好小徒弟反应也快,迅速收手重新攥紧衣襟,而后面露惊慌地往后退。
衣摆太长了,她被绊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
见此情形,蔺沉渊便想,他还是下去一趟将她的衣衫取上来罢,反正他已经决定了,以后她随他一起住在云烟小筑。
遂将木碗放到一旁,叮嘱小徒弟一定要喝下去后,转身离开小筑。
他到小徒弟房中取衣衫时碰到大徒弟岳蓁了,后者见到他有些惊讶,末了连忙跪到地上行礼。
说起来,他这个大徒弟温良恭俭克己复礼,在尊师重道扶持同门上做的比他这个师父还要好。
那么多徒弟里,岳蓁看似是最让他省心的一个,但只有蔺沉渊知道,岳蓁共情能力太强,心思过重想得太多,许多与他无关的过错他都要揽到身上,对几个师弟又极为看重爱护,谁若是出了什么事,不管大小,他都会郁结于心久久不能释怀。
执念太重,便容易走火入魔。
果不其然,他跪在地上,将发生在小徒弟身上的事都归咎到自己身上,觉得他这个大师兄没当好,平日里没喂师妹吃饱才让她在课上偷吃冰霜果,然后又没及时赶去玉海雪原救她才会令她误食蹉跎果,继而有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件。
无妨,今后有为师在,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。
蔺沉渊不知道怎么安慰岳蓁,沉默片刻后给了他一个保证,也算是给自己下的命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