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的旗袍绣着精致的牡丹花,是那种非常精细的手工刺绣,价格昂贵,油纸伞也是某些大师级别的手艺人所做,都是限量版的。
光是这一身行头,没个六位数拿不下来。
偏偏如此精致的旗袍和油纸伞,脚下搭配的只是一双发白的布鞋。
这布鞋一看就是那种十几块钱的地摊货,还是老奶奶亲手逢制的,以舒适为主,并不讲究什么款式和审美。
这种搭配看着不伦不类,然而她却穿出一种理所当然的气势,并不觉得自己如此打扮有什么不对。
这人身上充满违和感。
近距离接触时,那种危险的感知不仅没有消失,反而越来越尖锐,让他脑仁都有些疼痛,不得不给自己一缓和咒。
就在花不语给自己缓解疼痛时,他发现那撑着伞的人突然朝他看了一眼。
当他与那双眼睛对视,疼痛再次侵袭,尖锐之极,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双眼睛,只觉得人类很少会有这样的眼睛吧?
比九幽暗界还要阗黑,没有一丝光泽。
秦山水总算发现花不语的异常,“老花,你怎么啦?身体不舒服吗?”
“没事。”花不语平静地说,暗暗掐住自己的手心,在手心画了一个咒术,封闭大半灵觉,脑仁尖锐的疼痛总算是缓下来。
在对方没有做出什么异常之举时,他不会轻易动手。
如果这位真的是某种恐怖级别的存在,只怕整个南怀镇的天师出动也不是她对手,惹怒她是最不明智的。他们这些天师还没出师之时,长辈们就无数次叮嘱过,如果遇到那种强大的可怕存在,对方没有动手作恶时,可以直接当作没有看到,或者静观其变。
套用秋堂主的话,达到恐怖级别的存在,你们这群小天师胆敢搞小动作,以为能逃得过对方的感知?就别作无谓的挣扎了,先装傻苟着自己的命吧。
话虽然有些糙,却是真理。
花不语秉直却不愚昧,他很明白此时该怎么做。
如秦山水说的那样,当铺并不远,走过两条街就到了。
这是一家布局清雅的店铺,店主是一个穿唐衫的中年人,正拿着鸡毛弹子打扫玻璃柜,见秦山水他们进来,笑了起来。
“哟,你们两个小家伙,不去天师部来我这里作甚?”
花不语和秦山水两人的年纪并不大,看起来也是刚成年不久的模样,九月份时,终于从天师堂出师,被分到南怀镇实习。
秦山水道:“陈叔,我们给你介绍客人啦。”
陈叔推推鼻梁上的眼镜,看向叶落,不禁暗赞一声,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,怨不得秦山水如此积极地带人过来。
虽然觉得这小姑娘在这种天气穿得太单薄,不过可能人家身体素质好,并不觉得冷。
他礼貌性地移开目光,笑问道:“小姑娘是要买东西还是当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