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暝挥手将殿中下人全部挥退,顷刻间殿内只剩下了池暝和太后二人, 看到池暝如此严肃太后心中腾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果不其然, 池暝接下来说的话让太后犹如晴天霹雳, 若不是池暝扶着她早就站不稳了。池暝将太后扶到椅子里坐下继续说着他的计划。
没人知道陛下和太后谈了什么,两个时辰后池暝出了仁寿宫, 而太后却从这一天病的卧床不起。
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,不过两个时辰地面便铺了一层厚厚的雪,随侍的太监想要为陛下撑起一把伞,却被池暝挥手拒绝。
池暝站在大雪纷飞的天空下,抬头望着落下的雪花白茫茫的一片, 就像他现在的心境一样,天地辽阔却茫然不知所措。
把解药给逸影他一点也不后悔,他后悔的是以前没能好好对待逸影,白白与人错过许多年,如今他时日无多就算想要弥补也来不及了。池暝心中苍凉不已,大概这就是报应吧。
“咳咳咳~”
池暝忍不住咳嗽了几声,张口便是一口血吐出,温热的血融化了一小片雪,像是在洁白的纸上晕染出了一朵红梅。
“陛下。”
小太监慌张不知所措,不知道陛下怎么会突然吐血,池暝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小太监不要紧张。
“此事不准和任何人说起。”
小太监低眉顺眼:“是。”
池暝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,小太监连忙在陛下头顶上撑起了伞,而那片血迹不过一会便又被新落下的雪所掩盖,无痕无迹。
*
自那一天之后池暝便病了,咳嗽不止高烧不退,任喝了多少药都没有用,这可急坏了逸影,时刻守在池暝身边不肯离开半步。
池暝连这几日的早朝都推了,躺在床上面色苍白,他掩嘴轻咳了几声,看着面露担忧的逸影笑着在人头顶上揉了几下。
“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,不过是普通风寒,莫要担心。”
逸影给主人在胸前顺着气:“都好几天了病情丝毫不见好转,属下怎能不担心。”
“秋琛都说无事,你还不信他吗,这几天你也累着了吧,快上来陪我睡会觉。”
逸影没有拒绝,脱掉外衣爬上了床,池暝也躺下来怀里抱着人,轻轻拍打着逸影的后背像是哄小孩般。
池暝也就白天比较清醒,一到夜里便人事不省,逸影经常会半夜惊醒查看主人的情况,导致晚上睡不好白天容易困,此时在主人怀里逸影不一会便呼吸均匀睡了过去。池暝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,他知道自己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并非是寻常风寒,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已到极限,是该离开的时候了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