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沉默着走着,谁也没有再开口。
又绕过人工湖走了一圈,天色渐晚,南城的晚上还是有点寒凉。
周文律将温淑送至酒店楼下,站了许久才转身独自去了车库。
“周导。”
干净的少年音在空旷的停车库响起,周文律顺着声音望去,只见陈嘉一倚着墙,就站在这条长廊尽头。
自己的情敌好像无论是什么时候,都总是有这么多。
周文律意识到,他确实有些着急了,着急去广而告之,更隐晦自私一点,他希望能将温淑藏起来。
“什么事。”他淡淡回答,语气没半点情绪。
“你和小师姐在一起了吗?”
停车库用的简易的便灯,挂在墙上,昏昏暗暗,陈嘉一还穿着白日的陈词的那套西装,原本兜里的那支钢笔被他拿在手上把玩着,微微偏头,似是疑问,又有些漫不经心。
周文律突然有些厌烦。
倒不是针对陈嘉一,只是觉得这种被觊觎的感觉令他焦躁。
“我们没有分开过。”
周文律声音坚定,陈嘉一站直了身体,略微意外:“居然是这样吗?”
他将钢笔收好放在口袋里,走近周文律:“那实在是不好意思了,打扰了。”
说的是不好意思,却没有任何觉得抱歉的意味。
周文律皱了皱眉,冷声劝诫了句:“她不是你的师姐,不是西禾不是范焉,只是温淑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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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嘉一从车库走出来后,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会。
南方没有春秋,尽管已经三月天,也还像刚刚度过冬季,遗留的寒流吹得脸生疼。
他觉得有些清醒了,又觉得自己还没有清醒。
周文律的话他并没放在心上,但他开始怀疑自己对温淑的感情。
第一次见到温淑,是迎新晚会。
漂亮的、高傲的白天鹅,是他对温淑的第一印象。
对于美好的事物,人们都有趋慕的本能。
但他真的了解温淑吗?
并不。
陈嘉一想起了昨天,卫导让自己和温淑在一件小房间里呆了一下午。
因为被没收了手机,两个人呆愣愣地坐在那,气氛尴尬非常。
他挑起了几个话题,但聊得并不快乐。
其实那时候,他是有一点意识到,温淑出了戏,就是另一个人的。
而他还陷在西禾的热烈里,陷在荆欢的一厢情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