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淑睡得迷糊,其实已经醒了大半,但胃里隐约泛起疼痛,她翻了个身,又躺了几分钟让自己清醒一点,最终认命般坐了起来。
“吃点什么?”温淑抓了把散乱的头发,随手找了个皮筋束好。
“喝点粥?”小夏建议,又补充道,“小温姐,毛姐让我们玩几天,然后我买了20的票和毛姐一起回老家了。”
温淑将最后一个发圈固定好,没反应过来似的“啊”了声,等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什么以后又应了声“好。”
她换了身休闲的衣服,卸完妆后看起来精神有些恹恹的,眼皮子一直往下掉,好似睡不醒。
酒店的灯偏冷,她皮肤白,这样看去,她长相本就明艳,嫣然笑时明媚动人,而嘴角放下来时,便有点儿生人勿进的清冷与疏离感。
“没节目了,咱们去吃顿好的,走!”温淑揉了揉胃,从箱子里拿出黎黎塞给她的暖手宝,“咱们去吃点儿烧烤,这个点夜宵的大好时机啊!”
小夏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自家艺人,又想起毛姐对她的叮嘱,正纠结间脚步还没迈出去被温淑拉了一把。
这可不是我拦得住的啊。小夏默默在心里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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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夏回去那天絮絮叨叨说了半天,颇有第二个毛姐的风范。
真不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温淑一边想一边将人送到机场。
耳边没了小麻雀唧唧叫,酒店空荡荡的,房间里的安静便被放大了无数倍。
温淑握着手机,打开在订票的软件却迟迟没有点下购买。
那是回江市的航班,余票仍充足。
老爸收下了自己的东西,是不是代表着,他们已经渐渐原谅自己?
温淑垂眸看向手机,长长的睫毛在眼尾投射出些许阴影。
于是几日后当温淑提着箱子到机场的时候,脚步迈进去又退出来,直到客厅中央提示航班即将安检,温淑才赴死般狂奔跑了进去。
手机关机,刺耳的起飞摩擦声,随着底下的建筑一点点变小,温淑才猛然回神。
她坐在靠窗的位置,因为后面几番犹豫,只剩下头等舱,价格虽然贵服务却很好,路过的空姐还友情给她介绍了这趟航班的目的地是江市。
她哪里会不知道是江市呢。
温淑在心底黯然。
窗外云雾缭绕,已经看不清底下究竟是什么样子了。
北京飞江市用时不到三个小时,温淑闭了眼却反反复复翻身睡不着。
她一一在心里数过自己这几年在网络上的形象与负面新闻,只希望爸爸妈妈少上点网,别看到那些不好的新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