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摆手,“包师妹,我饱了,想休息一会儿。”
她伸手扳过他的脸,“真拿你没办法。”一手捏住他下巴,一手舀起馄饨,吹一吹,送进他嘴里。
他错愕地望着她,黑漆漆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,不知不觉被她喂下大半碗,直到喉咙溢出一声嗝,打断“美好”的进食氛围,他白皙的小脸上飘出两朵红晕,推开碗。“多谢包师妹,我真的饱了。”
“身体有没有舒服点?”
“嗯。”
“看吧,我没有骗你。”她收拾了碗筷往外走,“你休息吧,晚饭再来看你。”
……
又过了几天,萧亦尘开始陷入持续性昏迷,大夫诊断不出问题,说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病,商队于是传出不好的传闻,说他得的是瘟病,会传染其他人,要求胡夫人立刻丢弃他们。胡夫人很是不忍,又担心连累肚子里的孩子,告诉包金芸可以单独带她走。
包金芸谢绝了,胡夫人给她留了许多衣食,又偷偷塞给她一些钱财,叮嘱她财不外露,抹着眼泪告别。
“连累你了。”
“你醒了?”她把萧亦尘扶起来,“是不是很难受?”忧心忡忡地想,自己也来这一遭能不能挺过去。
他微微摇头,“你别怕,我的体质与正常人略有不同,所以反应比较激烈……”
“我才不怕,我是在担心大师兄你啊。”
“嗯……我感觉差不多了,今晚,最迟明天就能恢复,在这之前辛苦你了。”
……
晚上守夜时,她睡得迷迷糊糊,火堆的火星子跳到她手背上,猛然惊醒,发现旁边的萧亦尘不见了,环视四周,前方树丛中突然蹿出一道身影,她初以为是萧亦尘,仔细一看是商队的矮个子马夫。
“醒了?正好,把那女人给你的宝贝交出来!”
她沉默地指了指地上的包袱。
马夫立刻打开包袱,里面全是干粮和衣服。“就这些?那女人那么疼爱你们,抛下你们竟然没给点钱?听着,老实把钱交出来,不然杀了你!”走上来要扒她衣服。
一道寒光闪过,马夫的小臂被齐根切断,同时她被向后一拉,避开喷射出来的鲜血。
“大师兄!”她仰起头惊喜地唤。
如水墨丹青勾勒而成的熟悉面容,唇角微弯,清雅而矜贵,若此刻应景,他手里握的应当是泼墨的笔,而不是沾血的剑。
“啊——啊!!!”马夫倒在地上惨叫。
鲜血逐渐蔓延至包金芸脚下,她突然腾空而起,落入宽敞温暖的怀中,坐在萧亦尘的手臂上,他另一手执剑拷问马夫:“你为何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