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琰心中的危机感迅速飙升,她一改慢吞吞的后挪方式,抓起剑朝树下跃去。
他又抽风了,不跑就要完蛋。
明琰脚尖刚触及地面,一道黑气便软绵绵的缠上她的腰肢,勾着她的身体将她又扯了回去。
她被死死缠在刚刚停留的位置上,这次的黑气格外强硬,紧紧的箍着她的躯体,勒得她动弹不得。
最痛苦的事莫过于,自己提前预知了危险,可还是没跑掉。
明琰抬起头,对面的怪物的外袍已经被丢掉,孤零零的搭在树枝上。
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,隔着黑色长靴,缓慢的抚摸着脚环的轮廓。
明琰眼皮子一跳,她立刻软下神色,微抿唇角,态度自责:对不起,你是我的道侣,我不该这么逗你。
她垂下眼帘,面色难过,眼尾发红:有什么不满我们好好商量,你不要这样,我真的好害怕。
她十分真挚诚恳,前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。
明琰自己都快被自己说得感动了。
相信我相信我,她在心中想,这次是真的,只要你不动我。
先放开我,好不好?这些东西勒得我有点疼。
握着她脚踝的手掌一顿,明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便看到怪物褪下她的长靴云袜,隔着衣料,捏紧了那枚脚环。
为什么铃铛不响了?他的手指在脚环上缓慢的摩挲,脚环很细,他冰凉的指腹更多的触及柔软的皮肤,在上面留下一片淡红。
明琰舔了舔干涩的唇角。
铃铛那么吵,为什么要响。
谁会没事儿戴这么一个挂着铃铛的脚环,更不要说她本来就不喜欢多余的饰物。
越看越奇怪,越戴越悲伤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和封于斯的关系变得不受控制起来,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想暂时充当监护人的角色。
她从冷静理智,掌控全局的决策者变成了受控于人,被随意牵制的跟随者。
或许从一开始,对本该消亡的怪物心存愧意时起,就注定了这种结局。
戴上这个脚环,就如同现在的处境一样,被禁锢,被束缚,被左右思想言行。
可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,他再怎么挽留也没用。
不过这种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,这个时候但凡多说几句,一定会立刻激怒这怪物的。
明琰在心中告诫自己,引以为戒,以后一定能哄则哄,不要再惹他了。
后果太过恐怖,她一点也不想尝试。
铃铛不太方便,我用灵力堵上了。她说,感受到封于斯一点点收紧的力道,她立刻求生欲拉满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