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经病。
明琰没了耐心, 那些锁链哗啦啦绷直,箍着他脆弱的身体用力一扯, 力道之大,明琰都能感觉到猛的一震。
可他竟然纹丝不动。
他垂着头, 直视着明琰的眼睛,慢吞吞的舔了舔唇角溢出的一点血。
抗衡符文的力量, 一样会受伤。
回想起他几个月来在她面前的伪装, 听话柔顺, 像一只被降服的野兽,默默收敛下锋利的爪牙, 任由主人抚摸柔软的皮毛。
可野兽终归是野兽,成长于不曾开化的荒芜之地, 怎么能真正学会掩饰欲望, 融入正常的人类世界?
封于斯不想演了。
他表现得柔弱又可怜, 尽量讨得她的喜欢,只为了能渐渐侵入她的生活,在日久天长中占据一席之地。
如果不曾发现这条属于她的绸带,他还能如同一个耐心的优秀猎手,静静等待心怡的猎物投怀送抱。
可现在,他忍不了了。
在圣山的时候,他就时常看到那条绸带,她用得顺手,时常捆在腕间或系在腰间剑鞘上,可现在,竟然会出现在那个深夜造访的魔族身上。
她是不是,和那个魔族关系匪浅?
只需要稍微一想,她会对着另一个对她心存觊觎的男人笑,他就几乎被人扼住了咽喉,难受到无法呼吸。
再不会有人比封于斯更爱明琰了,他想,她只能是他的。
青年喷出的呼吸带着凉意,触上皮肤,立刻就激起一阵战栗。他几乎是控诉出声:
为什么你的缎带会在他手里,是你送的?他能给你什么?他能给的,我一样能给。
你说过会试着接纳我,就不能朝三暮四,你说过不会再骗我了。
明琰怔了怔,她蹙眉,符文为什么忽然这么没用了。
眼下情况不对,她整个人都已经被逼到贴着房门,微微仰头就能碰到这个不正常怪物的鼻尖。
她求生欲极强的快速回忆:我没有送给过其他人什么缎带,你一定是误会了,你带我去看
没来得及说出的话被堵在唇舌之间。
!
身体被圈进一个冷冽的怀抱,力度极大,勒的她骨头都要碎了。
泛凉的薄唇贴了上来,舌尖温柔的舔过她的唇角,紧接着,就是猛的一咬。
唇边一片刺痛,有血涌了出来,腥甜的气息席卷了整个口腔,又被那个疯子含着伤口,一点点吮吸过去。
他强势的靠近,几乎让明琰身体中残留的那一半神魂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,本能的靠近另一半神魂,想要与他亲近交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