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对不起, 她抚了抚剑柄, 柔声哄道:你自己去外面的水池里洗干净吧, 我可能没空。
嫉妒让剑扭曲,凭什么那个坏东西就可以得到主人的爱抚陪伴,它堂堂佩剑就不能?
浮白剑磨磨蹭蹭不肯走,明琰推了它一下,温声道:去吧,一会儿血迹干了,你自己大概洗不掉的。
明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佩剑跌跌撞撞,就跟喝了假酒似的,迟钝且呆滞的飘了出去。
她蹙眉,难道魔君的血有问题,竟然能让剑中灵识意识不清吗?
好阴险的魔君。
封于斯被她的手糊着眼睛,此刻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笑了起来。
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?明琰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发笑,靠着床沿,微阖眼帘。
苍白的青年侧着脸看她,他凑近了一点,捧起明琰的手贴在脸上,轻轻蹭了蹭。
那个魔族还伤不到我,不过是符文阻碍,身体自愈,很快就会好了。
他呼出的气息带着凉意,触及她的皮肤,让她指尖有些战栗。
那就好,最好好快点,那样她也能少受点罪了。
明琰抽不回自己的手,干脆就任由他抓着。
她本来就困,大半夜又一下子抽空大半灵力,现在身体疲惫,只是靠着床沿,很快就闭上了眼睛。
说好了守着他的明琰恍恍惚惚的想,困意如同海浪般奔涌而来,淹没了她最后一点念头。
空气中暗淡的火星随着看不见的气流轻轻飘动,在即将落在明琰发间之时,又被另一道无形的力量收走。
大人?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,封于斯撑起半边身子,低声叫她。
明琰已经睡熟,没有反应。
封于斯下床抱起她,将她放在床上,又拉起被子为她盖好。
大人。他倾身靠近,执着明琰的手,垂下眼帘,一一啄吻她的指尖。
那指尖白皙干净,因为握剑,被风刃割出了几条细细的伤口,有一丝血液溢出,不过现在已经凝固。
青年吻过她的指尖,垂眸又吻上她的手背。
他神色温柔且眷恋,将郁结无奈都化作这一个个吻,虔诚认真。
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意识到,我爱你发自内心,而不只是出于曾经的执念呢。
他的嗓音带了些沙哑,抬起眼帘时,眼底浓重的珍惜与诚挚几乎凝成实质,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感情从何而来,即使是在孤独痛苦的日子里,即使浑身都是你留下的痛楚,我所依持的,活下去的想法,也全部都是你啊。
你能不能,多看看我,靠近我一点?他敛眉,哀声请求。
可惜面前的心爱之人闭上眼睛睡得很沉,注定听不到他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