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了。”
闻言,宋持风回过头来看着他,一双眼睛里却没有半点虚愧之色。
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,藏又能藏到哪里去,她高考成绩那么理想,不可能复读。
宋持风把宋薄言送走之后,就直接找人去了一趟麓城大学,果然在那里遇到了池清霁。
然后他没有犹豫,直接动身去了一趟,两个人就在麓城大学的食堂坐着聊了会。
毕竟当时人追宋薄言追那么紧,宋持风和池清霁当然也早就见过面,算是认识。
他自诩对池清霁的印象应该是比较片面,回忆起来也只能说上一句,很少见那么阳光的女孩。
每次见她就没有过不开心的样子,永远都是活力四射笑容满满,背着个有她半人高的吉他包蹦蹦跳跳地跑过来,喊他一声:“风哥好,我来找宋薄言啦!”
“你见过植物枯死的样子吗?”
宋持风问出口的时候,脑海中浮现的是死掉的向日葵,也是那天的池清霁。
他没法用一个词去形容,女孩子绝望的样子让人看见只剩词穷,宋持风只记得那双永远熠熠生辉的眼睛里再找不到一丝光芒。
她没有哭,也没有抱怨宋薄言薄情到了极点的选择,只是很平静地说已经提了分手,不希望再被打扰,希望他能成全。
她家里一夜之间的变故他很清楚,所以更是深知语言在这件事情上有多苍白。
宋持风甚至没敢提及宋薄言的名字,只能向她承诺,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她的生活。
“我说不出口。”
夕阳西斜,从书房的窗子打了进来,落在宋持风的脚边,断在了宋薄言跟前。
两个男人在书房中面对而立,宋持风眼神平静,克制地留住已经到了嘴边的最后一句话。
但两个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,宋薄言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。
宋薄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宋持风确实比他成熟太多,他早就明白了一个他当年不懂的道理,那就是无论看似多么牢不可破的感情,都会因为理所应当而在看不见的地方开始溃烂,腐朽。
没有终结是突如其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