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令人信服的是,这事是清阳侯临走前,与多年好友话别,醉酒后说出来的。
好友问清阳侯,为何要走,将女儿许配给六皇子,不是亲上加亲?
清阳侯闻言,连连摆手,一股脑儿将六皇子晚上睡不着,就折磨通房,将通房掐得浑身青紫,有的时候还会拿鞭子抽打。
这话一说完,好友震惊,回去就同夫人说,夫人又同别人家夫人说,这事就传开了。
而清阳侯早已回了老家,好友是哪个也寻不到,这流言越传越广,想要制止都难。
燕茁的名声变得不佳,又因由他操办博学鸿词科,文人士子皆上书反对,有作词作曲骂六皇子的,也有骂皇帝的,说皇帝将太子幽禁,显然是偏宠六皇子,不是慈父,也非圣君。
皇帝气得眼前一黑,命裴寂去捉拿再传此言的人,又让人去把清阳侯叫回来。
裴寂看着皇帝,只道:陛下,臣以为若是真去捉人,只怕更坐实确有其事,不若先将六皇子殿下禁在府中,调查此事,以证明六皇子的清白,如此,也有可说。
皇帝蹙着眉,这话若不是清阳侯传的,那定然是假,可若真是清阳侯传的,那这事真假就说不得了。
陛下?裴寂唤了皇帝一声。
皇帝回过神来,轻轻点了点头,对裴寂道:此事就交由怀安王吧,裴卿,嗯望你有了线索,先向朕来报。
裴寂心里一惊,面上却不动声色,躬身应了,便施礼离去。
他隐隐觉得此事只怕无风不起浪,而陛下也有些怀疑六皇子,若六皇子真的手上沾有人命,他也绝不姑息!
裴寂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宫墙之上,陡然变得坚定。
因六皇子要被禁在府中,又迫于文人士子的压力,皇帝不得不把燕娇的禁足解了。
那边柳生生传完旨,燕娇就美滋滋地在宫中走着,正好碰上要出宫的裴寂。
裴寂看到她,也是一愣,冲她一笑,殿下。
燕娇点头回了一礼,便往另一边走,裴寂笑容一敛,忙唤了一声,殿下。
燕娇不解地看向他,怀安王,有事?
裴寂突然就发现,好像每次早朝之时,殿下也不多看他,看他时,也是极淡的模样,说的话也不是很多。
而今天,殿下已开始躲着他了。
他道:殿下似乎不太愿意见我。
若是之前,太子遇事,都会向他借兵,可如今寻孟惜、壶珠的事,还有劫清阳侯之事,太子都未曾寻他帮忙。
清阳侯被劫得就差将衣服脱光了,当地官府又借着清阳侯的名义,端了山匪老窝,能做出此事的,除了这位太子,他想不出第二个人。
想到这里,他轻轻笑了一下,又问道:是因为臣夺玉玺之事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