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春也笑了起来,紧紧靠在他怀里,一双眼却是看向燕娇,唇角轻轻勾起。
燕娇心底一沉,明白怀春早就知晓自己有了身孕,所以,皇帝一来,她便装腹痛请太医,顺理成章说出有孕之事。
而她有孕,她就更不会出宫!
燕娇袖中的拳头陡然捏紧,深深看了她一眼,随即展袖施礼,恭喜父皇,贺喜如妃娘娘,愿娘娘心胸开阔,福乐安康。
说罢,燕娇便转身而去,她今日所说,也望怀春能听进去一些。
皇帝只顾欢喜,燕娇走或留,全然没在意,只一个劲儿让太医写安胎方子,又让柳生生准备好些赏赐。
怀春在他怀里望着燕娇的背影,嘴角的笑容渐渐抹平。
他说:我不会劝你向善,因无人经你之苦。
她眼中一酸,是啊,同是女子,她为何要置孟惜于此境地,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
殿下看着她刚刚的样子,一定很厌恶她吧?
燕娇从承安宫出来,一路往宫外行去。
孟惜的事到处有人议论,燕娇听他们说得甚是难听,初时还将他们的桌子给砸了,后来便一头往孟府跑去。
待到孟府门前,她掀袍跪地,太子燕艽,求娶孟家女孟惜!
此话一出,不少人都围了过来,听她自称太子,都不由一惊。
有人道:殿下,这你没听到坊间传的吗?
这孟家女被绑去了平乐坊,被人辱了身子。
您是尊贵人,可娶不得,娶不得啊!
燕娇回头瞪着他们,冷声问道:既是被人绑的,那人何在?还有,若真是被绑了,你们就只去讥讽一个受害的姑娘,却对歹人置之不理吗?
她起身走向他们,朗声问道:这就是我大晋子民吗?那些良善、悲悯、同情都进了狗肚子?
她嗤笑一声,又质问道:不明真相,乱加多言,却不以为耻;若有人被害,不多加指责歹人,只对受害之人诸多诋毁,这便是大晋的子民该有的作为吗?
众人被她这么一说,纷纷低下头,有人低低道:又不是一个这么说。
燕娇冷嗤一声,别人说,你便跟着说,连脑子都不动,那你脖子上的东西留着何用?
那人一哆嗦,动动嘴唇,不敢多言,只老老实实垂下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