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仅如此?谢央知碎月琴是卫氏先祖夫人所喜之物,这世代传下来的,会这么轻易给燕娇?
不过,他倒是没想到燕娇会为给他送琴,而将山阴交给卫氏管。
燕娇点点头:是啊,他还说府中无人会弹琴,给先生最好。
燕娇听卫老这么说,也是一愣,卫氏也是个大族,可生生没人喜欢弹琴,卫音还说那碎月琴都不知道染了多少灰,燕娇不由有些唏嘘。
卫老说,琴该赠给爱琴之人,我说先生就是爱琴之人,先生弹的琴只闻天上有,卫老高兴地胡子都敲起来了。
谢央看着她那模样,也轻轻笑起,只道:叫我谢央。
燕娇耳尖一红,在他逐渐泛冷的眸光中,低低喃了一声:谢央。
谢央心情极好地一抬衣袖,看了看手中那破了的水球,又俯下身子,在她耳边道:明日送来极好,山阴谢氏谢央生辰十二月初十。
说罢,他转过身子,将那破了的水球放入衣袖,进了营帐。
燕娇看着他的背影,这才恍然,原来他一直过着的生日也是假的啊!
待第二日,卫老将碎月琴送来时,燕娇将琴送去,又提着一个食盒,里面是她做的长寿面。
谢央唇角微动,却是先接过碎月琴,放在腿上,弹了一曲,这一曲是破阵之曲,许多士兵皆驻足聆听。
大雪飞扬之时,亦感到血脉里不住翻涌的热。
一晃三月,北边传来南蛮与胡城大军要南下,燕娇扬旗起兵,先南蛮而兵临京城。
兵临城下之日,谢央再弹一破阵曲。
余王在城上看着这一幕,牙齿咬得咯吱响,燕娇,你当真敢?
燕娇拔剑指天,有何不敢?
她一拔剑,身后燕一就提上来一人,杨忠义和杨忠信看到此人,登时瞪大了眼睛,杨忠信大叫一声:士雄!
杨士安看到自己的表兄,那折扇一收,眉头皱得死紧,靠向杨忠义,父亲。
杨忠义看向燕娇:殿下这是要做什么?
燕娇冲他笑了一声,看向杨士雄,将他拉到自己手上,将刀架在他脖子上。
她也是没想到,张浔恩失踪,实则是为了来齐城,而杨士雄正是被他献上来的。
果然,如谢央所说,张浔恩是个识时务之人,他知风向,便向她投诚,保全张氏一族。
杨士雄被布团捂住了嘴,只不住摇头呜咽,望着杨忠义他们,模样凄惨。
但燕娇却不觉得他惨,只朗声道:杨士雄□□女子,无恶不作,又行买卖女子、孩童之事,罪无可赦!
杨忠义手紧紧攥起,杨忠信连忙道:胡说!殿下,求你放过我儿,你要什么,我都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