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娇刚要迈开步子追上去,就被圆脸姑娘拉住,成哥儿,你可真是太厉害了。
说着,她又嫌弃道:可比你哥哥强多了,他就只会躲在房
不待她说完,钱二娘斥了她一声,你还不快带月娘下去梳洗梳洗,这小嘴一天就知道巴巴。
圆脸姑娘冲她吐了吐舌,忘了要同燕娇说的话,转身去拉月娘。
月娘抿唇上前,冲燕娇端端正正施了一礼,月娘在此谢过成哥儿了。
那句什么人也配碰月娘直说得她眼中发酸,她将发上的珠花拿下,一把塞进燕娇手中,你别嫌弃,这是我最喜欢的。
这小子每日见她,就盯着她头上这珠花看,也不知道一个小子咋就那么喜欢珠花,她抿唇一笑,拉着圆脸姑娘就往楼上跑。
燕娇拿着珠花,一阵发愣,待反应过来,连忙叫道:月娘,你给我珠花做什么?我一个大男人,戴
钱二娘上前道:谢礼,给你银子生分,拿着吧。
说罢,二娘就扭着腰肢往楼上走去,燕娇看着手中的珠花,一时有些纠结,最后还是咕哝着:还不如给银子嘞。
银子又不嫌多不是?他们还要去卫城呢!
想到卫城,燕娇就想到了谢央,连忙去酒窖寻他,只见他提着一坛十洲春色,也不看她,自顾往前走着。
燕娇跟在他身后,一直跟到了房顶。
今晚的月色很美,月亮周围笼着淡淡光晕,她托着下巴,坐在谢央旁边,听到身旁响起的倒酒声,清脆而悦耳。
谢央是个尊贵人,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取的两个玉杯,给她倒了一杯,递给她道:我爹有一次又来偷偷买这十洲春色,被我娘发现,以为他是来找姑娘,气得要同他和离。
他说到这儿时,嘴角微微含笑,那样静谧而令人沉醉。
我爹吓坏了,也不知道我娘为什么要同他和离,就写了个《陈罪书》,列了自己好几处错,都说要改,我娘一看,他还藏私房钱,直追着他满院子跑。
燕娇一直都听说谢丞相是个睥睨山河的人,又听说林氏为人高雅,可如今听谢央说,却觉得这二人不过是寻常夫妻。
她浅浅啜了一口酒,又听谢央道:他藏私房钱,是为了去醉云楼买十洲春色,我那时就想,这十洲春色得有多好喝,可我却过了整整二十年,才喝到这十洲春色。
谢央将杯中酒倾洒在房檐之上,他侧过身子,低下头看着燕娇,眸中染上些酒醉的红,我离开山阴之时,六岁,我家破人亡时,十岁,燕艽,其实我很讨厌你。
燕娇一怔,见他站起身子,那双眼沉得如夜,他说:因为你是他的儿子,可你和我一样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