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一会功夫, 她又成了个涂抹脂粉的翩翩少年郎。
她走到谢央身旁, 指着脸上的脂粉,问道:这个怎么办?
谢央垂眸瞧了瞧,抬手将她嘴角两侧的面靥擦了下去,燕娇只觉他这身衣裳太过粗糙,那袖子在她脸上划来划去,直弄得脸疼。
谢央擦完,见她脸颊被他擦得泛红,暗叹一声娇气,又打量起她剩下的妆容,颇有脂粉少年的意味。
他神情莫测地多看了她几眼,末了,道:我们走吧。
燕娇咦了一声,这就好了?
她摸着脸,只想着一会儿去了客栈,好好用淘米水洗洗脸,只她万万没想到,谢央带她进了山阴城中,去的第一个地方名叫醉云楼。
燕娇抬头看着那大大的牌匾,又看着楼上娇俏的女郎,听着她们喊:哎哟,好俊俏的小郎君。
怎的这么早就来了?姐姐们可还没换好衣裳呢。
燕娇看向一旁的谢央,不解地眨眨眼,偷偷拽着他衣袖,问他道:我们来这儿做什么?
谢央侧眸看了她一眼,随即咳了起来,这接连几日,他们都在船上,谢央夜里又不敢睡沉,此时的脸色并不太好。
燕娇一愣,你你染风寒了?
谢央也不回话,自顾咳着,燕娇急得连连跳脚,想拉他找家客栈,可谢央却是不动。
他俩这番动作,终是引得妈妈子钱二娘下了来,见到他二人,先上下打量着,撇撇嘴道:哎哟,我说二位,我这儿可不是什么济善堂,别挡在这儿耽误我们做生意啊。
谢央咳了几声,将燕娇拉到身前,冲钱二娘道:这位咳咳,姐姐,我这弟弟模样好,咳咳又会唱曲儿,我们绝不白吃白喝。
燕娇:!
她看着谢央故作可怜的模样,瞪大了眼睛,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哥哥
谢央侧过头看她,抬袖擦了擦眼角,说道:二弟,咳咳哥哥知你为哥哥的病,咳咳,到处奔波,你就留在山阴,别再走了。
钱二娘听了他这话,不由多看了几眼燕娇,见她粉面似的人物,实在可人,这般人物在外唱曲儿,那遇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?
钱二娘一扬手帕,问她道:你会唱曲儿?
燕娇嘴角一僵,斜斜瞪着谢央,谢央咳了一声道:京中流行的他都会唱。
钱二娘一听,扬起唇角,一甩帕子道:哟!敢情小郎君打京城来的,既如此,进来吧。
说着,钱二娘扭动腰肢,转过了身,又伸出两根手指道:每月呢,给你二两银子月钱,管你们吃住。
说到此处,钱二娘一顿,回过身看向谢央,哎,不对啊,那你会什么?
谢央连忙咳了几声,钱二娘嫌弃地退后一步,只听他道:二娘少给一两银子也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