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不是他不帮,她会如何,而是从一开始,她便想好了一切可能。
若是谢央肯帮她,那她就更容易将杨忠义和余王拉下马,还卢家清白,可谢央不愿在她面前露出身份,哪怕他们都心知肚明。
谢央他不愿自己的把柄落在她手中,那她就只能按她的法子来。
燕娇听着皇帝的话,故作委屈地撅了撅嘴,半晌不言。
皇帝见此又道:你既知道不该,昨日还那般气朕?
燕娇动了动嘴,说道:儿儿臣知错。
你这是昨日淋雨淋得清醒了,还是去太庙一圈,聆听了列位先祖的教诲啊?皇帝难得同她开了个玩笑。
燕娇惊讶地抬头看了眼他,吸吸鼻子,带着鼻音道:儿臣知道自己错了,但一直清醒,知道卢家不该满门抄斩。
皇帝听着她的话,笑容一敛,又见她揉着鼻子,问她道:回宫可喝了药?
燕娇又是一诧,随即摇摇头道:不曾。
皇帝见她脸颊微红,到底没呵斥她,只问她道:那朕问你,你以为为何卢家不该满门抄斩?
燕娇似是被他这话惊的,连连咳了几声,直咳得耳朵都跟着泛红,看得皇帝皱了皱眉,同柳生生道:着太医给她开个驱寒方子,把药煎好送到东宫。
柳生生躬身应是,燕娇咳着躬身称谢,然后道:儿臣以为,此事疑点重重,再则卢大人政绩虽不卓越,但也绝非不察之辈,而卢清是儿臣的伴读,儿臣偏心他不假,可卢清的本事,儿臣也清楚。
皇帝第一次听有人说卢清有本事,他挑眉看向燕娇,他记得他这个儿子当初选的伴读,可都是最不爱温书的啊!
燕娇自是知皇帝心里所想,但她此时挺了挺胸,大声道:儿臣的这个伴读,侠肝义胆、素有少年志,他一拳可破巨石,一脚可踢断古木,于马上的箭术更是我们众人中最佳,父皇,你是知道魏世子的功夫的,可要真在马上比箭术,北安却不如他。
皇帝听卢清的箭术可比魏北安,不由微惊,复看向燕娇,问道:所以呢?
所以,这卢家父子皆可为父皇所用,为何我们不能让他们先觉得自己必死而无路,后面若有生机,岂不对父皇感恩戴德,一片忠心?
皇帝皱了皱眉,又听燕娇道:父皇,西夷人常常骚扰边境,而他们善马上箭术,若让卢清为父戴罪立功,去邺城戍守,为父皇训练一支强有力的骑射营,岂不为国有利?
燕娇知皇帝这一夜,也定仔细思量卢家之事,但他还是会担心卢家与南蛮和大楚有来往,所以燕娇提议的是除西夷。
燕娇打量着他的神色,最后道:父皇,西边不平,大晋难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