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拍桌子,殿下,咱们可不能让!对,就像世子爷说的,他逼着咱们,咱们也可以逼着他把粮仓放了。
对,粮食满仓的消息一旦放出去,百姓也饶他不得!壶珠道。
王霸天也跟着点头,又道:还有,他不是说咱们没证据吗?安桥大人送了信来,那两个人贩子将卖出去的孩童皆列了出来,卖到李府的,这几年有数十人之多,在李府没了的有□□人,他李四还有脸喊冤枉?
燕娇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,却良久未搭言,如今钱堂要用舆论向她施压,现在才刚刚开始,日后愈演愈烈,百姓就会全部听信他所言,转而攻击她来,她现在硬碰硬自然不妥。
这钱堂是此地地头蛇,却没有像对付裴寂那般对付她,一是他对自己太自信,没将她放在眼中,二就是他不想对付她给自己惹麻烦,毕竟她是大晋的储君,他要是动了手,皇帝不会视而不见。
他放出这些话,就是让她知难而退,若是她让一步,那他也就不会将她意欲拉帮结派的事传到京中,若是她不肯让,他便会变本加厉,让她难以继续待在广宁府,就是回到京中,也要面对皇帝猜忌。
倒是好一招棋!
燕娇想通这些,才抬眸看向魏北安他们,只道:姑且先让让他,让他放松警惕,如此我们才好行事。
可是这王霸天迟疑着。
不妨事,如今就是要他以为我们不敢动他和李四,这样他才会放开手脚去做。我们要做的就是盯紧他,查清楚他们转手的孩子卖去了哪儿?另外,你们说逼他放粮,此法不妥,到时,他只会说他已从太平府借了粮,这官仓不到万不得已,却是不能动。他就又给自己赚了波好名声。
众人闻言,只觉这钱堂诡计多端,竟是每一步,都做好了准备。
这还不止,若我没猜错,怀安王失踪之后,他将季子抓进府中,就是逼停开凿淮水渠,只有这般,益州旱情才会继续拖着,能从朝廷得到更多银子和粮食,而下一步就是将这些赈灾用的粮食高价卖给商人,商人再高价卖给百姓。
简直可恨!王霸天气得跳起来。
燕娇又道:若是此事不成,他也大可将所有罪名推到季子身上。
魏北安蹙起眉头,他倒是好算计!
燕娇点点头,没错,这钱堂是我之前小瞧了他,从益州大旱开始,他向朝廷请求赈灾时,就存着这样的心思,故意夸大旱情,从中牟利,与富商巨贾勾结。
怪不得那些富商巨贾有那么多粮食。王霸天喃喃道。
等到百姓撑不住了,没有了银钱,他再放官粮,不对,是借他人名义,向百姓卖粮,而百姓早已没了银钱,也就只能立字据借粮,等日后有了钱再补还,那这钱自然就都落进了他的口袋,而他从一早就说没了官粮,也就无从查之。